秦谊笑嘻嘻地提着桂花糕进了门,刚放在桌上雅墨清便拎了一块儿放在了嘴里,开心地吃起来,俨然一个孩子的模样。
/p
“我问了管事的官役,今日怀宁王去巡营,没在这儿,便溜了进来,”秦谊看着桌上杂七杂八的东西,翻了一会儿问道:“你还没能找出配方么?如此,何时才能回去?”
/p
雅墨清的脸拉下来,一脸苦闷道:“可不是?我都愁死了。这象谷本就不是一般的毒物,那时师傅也曾想过解了它,但终究寻觅无果,所以才干脆把药方给毁了,以图一了百了之意。”
/p
“即然解不了,何不趁早离开?困在这里又待如何说呢?”
/p
“我何尝不想?但怀宁王性子阴晴不定,我若是说了,恐怕他会一时气恼杀了我,如此里慢慢地待在东厢配着解药,若是能配出,自然万事大吉;若不配不出,我还能留着脑袋想想如何出去。”
/p
“哎,也是难为你了。早知如此,当日你就不该……”
/p
“不该来此处嘛……”雅墨清打断了秦谊的话,面脸懊悔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罢了,多说无益,既来之则安之,横竖也是吃得饱穿得暖,差不到哪儿去,只是见不着你和容妈,有时甚是想念。”
/p
“我们又何尝不是,自打你没回去,我娘就一直叫我来看看你,可我又进不来,她都恼死我了。”秦谊一脸无辜。
/p
雅墨清笑着道:“让容妈放心,我这不好端端地待在这儿,无需太过担忧了。”
/p
“对了,这过几日便是中秋了,我寻思着和怀宁王说说,让你回去同我们聚聚,你看何时说好些,我私心里想着,怀宁王再如何狠心,也不至于如此不近人情吧。”
/p
雅墨清皱了皱眉:“还真不好说!等明日怀宁王回来,我再找个机会问问。你去问,我怕轻易惹恼了他,到时候更不好办。”
/p
“如此也好,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千万别受委屈了,我先走了。”
/p
“秦哥哥,先别着急走啊。怀宁王今夜宿于大帐之内不回来,你帮我到市井上买几个小点的焰火,咱们夜里燃来玩玩,还同小时候一样,一人点一个,看谁的放得高!”雅墨清眼神里流露出了这些天来少见的明媚和期待。
/p
也罢,原本在外头,他们也时常结伴儿去吃酒听书,现在她没法出去,贪玩的心性怕是被困得艰苦,既然怀宁王不在,那就陪着她宽宽心,否则真被困出了毛病,容妈定会心痛难耐的。
/p
秦谊如是想着,随即应下了雅墨清的请求,上街买焰火去了。
/p
司马南泽立于窗后,看到了雅墨清和秦谊于东厢相会叙旧。默了默,收拾了行装,往大营去了。
/p
大帐内,官役报告怀宁王,道司马南泽求见。
/p
拓跋琞有些意外,好端端地不呆在官衙里歇着,跑到这大营里来做什么?只是既然来了又不好拒之帐外,于是命官役将他引入帐中。
/p
“不在官衙养着,来此地做什么?”怀宁王直问道。
/p
“已无大碍,无需再躺在床榻上病病怏怏地待着,即然定了前往龟兹去,又何苦在这里耽搁这些无谓的时日。再则,王爷不许我再找墨清相谈,一人待着更觉无趣得很,索性收拾好东西来向你道个别,即刻便可启程了。”
/p
“如此安排甚好。本王会命人护送你去龟兹,路上万事需小心谨慎,切勿大意。”拓跋琞嘱咐着。
/p
“王爷说得是!那就有劳王爷帮着安排人马,午后我便动身离开。”司马南泽站起身,想了想道,“墨清……”
/p
“即打算离开,医师之事便不必再提。”拓跋琞打断道。
/p
“王爷不许我带走墨清,莫不是知晓其有心上之人?”
/p
拓跋琞停下手中正在查看的账册,抬眼看了一眼司马南泽,问道:“此话何意?”
/p
“也无甚大事,只是今日临出门前,见一书生前来探视墨清,带了一盒桂花糕,墨清甚是高兴,还相邀夜里在院中燃焰火,墨清喊这男子叫‘情哥哥’,如此不是心上之人又会是谁?”
/p
拓跋琞听完没有言语,略有思索地放下手中的账册。
/p
“王爷关一医师于身旁,横断书生同她的鸳鸯情谊,多少有些情理不通,”司马南泽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此事若是传扬出去,于王爷声名而言,怕是一件坏事。”
/p
拓跋琞没有看他,只是木了一会,道:“那男子是官衙的文书,近来帮着墨清置办物件,进出也是难免之事。司马公子不无须挂怀,本王心里自有分寸。”
/p
“如此便好,司马南泽便不叨扰王爷了,先行退下。”司马南泽抬了抬手在,作揖告辞离开。
/p
拓跋琞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将手置于额间,揉了揉,往帐外喊道:“来人,备车回官衙。”
/p
“王爷,宿营大帐已备妥,是否有甚不满意的地方,下官马上去改。”
/p
“不改了,本王行程有变,即刻起程回官衙。”
/p
夕阳初坠,夜暮沉沉里月光照着院子,洒了一地银晖。
/p
雅墨清坐在院子里等着秦谊把焰火拿回来,直勾勾地盯着门外,见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