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在大炎朝也算是名门望族,子息繁盛,但在朝中却并无什么实权。
这还要归咎于摄政王的冷漠无情,对自己亲族那边半点没有帮衬之意,还颇有绝了萧家人入朝为官的打算。
距离划清界限,也就差那么一丢丢。
再加上萧淑妃那奇葩小娘皮的存在,萧绝和萧家人的关系能好才怪。
平日里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这大过年的走亲戚窜门,到底是处于礼数,还是另有所图,就真不好说了。
此番来的是萧家族长萧远山与其妻玉氏,萧远山还算持重,虽等了许久,但面上未露半点不快。
但他对面坐着的另一人却是满眼烦躁,磨皮擦痒般的不停跺脚。
“三弟,注意仪态。”萧远山提醒道。
萧远海不忿的咕哝道:“二哥,你瞧瞧他萧绝什么做派!好歹也是亲戚,咱们还是他的长辈,这大过年还要咱们主动上门来拜访!他倒好,端着架子现在还不肯出来!”
“老爷。”萧远海之妻周氏赶紧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道:“快别说了,这王府的下人都在呢。”
“在就在,我敢说还怕他萧绝听到不错!”萧远海气吼吼道,端起茶盏又重重的摔到桌子上,“连茶都是凉的,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狗眼看人低!”
王府其他人听到这话都悄悄翻白眼,对萧家人,王府上下真没谁是待见的。
说是来窜门子,这大过年分明是过来找人不痛快的!
灵风过来听着萧远海在里面指桑骂槐,撇了撇嘴,问向忠伯:“您老告诉他们了没,王爷和公主在用膳呢,晚点才会过来。”
忠伯扫了他一眼,“你准备把萧家三爷给气死?”
“无事不登三宝殿,萧老二来了还算正常,这萧老三过来铁定是找麻烦。您老别忘了,这会儿谁在府上,大过年她要是不痛快了,咱们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忠伯闻言一凛,赶紧进去传话。
紧接着,萧远海摔杯子砸板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那叫个热闹。
忠伯走了出来,头上衣服上都是水渍,显然是给泼了。
灵风一瞅,这怒气也上头了。
“大爷,您会哭不?”
“啥?”忠伯挨了泼,虽有点委屈,但听到灵风这话还是半天没反应过来。
“公主殿下心地善良,最见不得老人家哭了。”灵不羞冲他眨巴眼。
忠伯眼睛一亮:你这憨批娃娃也有机灵时!
……
青衣和萧绝在花厅那边用着早午膳,前堂那边的动静两只老鬼又岂会听不见。
“论人间辈分,那两个是你二叔、三叔?”青衣吞了一口蟹粉小笼,囫囵不清的问道。
萧绝嗯了声,替她将蒸饺去皮,这小麻烦精挑嘴的很,只吃馅儿不吃皮,还不能单独蒸那馅儿给她吃。
到最后馅儿她全吃,他就是垃圾桶来转捡着她不吃的那些扫进胃里。
“啧,那萧远海一看就是个没经历过人间毒打的。”青衣把馅儿全给塞进嘴里,美滋滋的咀嚼着。
萧绝不喜浪费,但好在这一桌子菜虽丰盛,全都进了青衣这大胃王的肚子。
“不成,撑着了,得去活动活动筋骨,消消食。”
萧绝笑睨着她,焉能不知她那点小九九,想去欺负人了就直说嘛,还要找借口。
“走吧。”
正堂那边,灵风率先感应到自家王上的气息,赶紧撞了忠伯一下:“哭,使劲哭!”
忠伯闻言扯起嗓门就是一阵嚎。
萧家两位爷在正堂内忍饥挨饿坐着冷板凳,忽听外头嚎起来了,也是一脸错愕。
这摄政王府的人大过年的,莫名其妙哭撒?
萧远海正要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就见远处有人露面了,正是萧绝,他立马端坐回去,收回眼神,摆出一副高傲姿态。
他没看到的是,在萧绝出现后不见,身后还跟着一个大摇大摆的小尾巴。
青衣瞅着忠伯那干嚎的样子,有点不忍直视,不等他老人家开口,直接低斥道:“眼泪都莫得你嚎个屁,还不快躺下去装死。”
嗯?!!
忠伯立马躺平。
灵风即刻开始表演,“忠伯!忠伯你这是怎么了?你老人家命苦啊,大过年的还被人上门给欺负,王爷,你可要给忠伯做主啊!”
萧远山和萧远海兄弟俩本在堂内坐着等萧绝进来,听到这话顿时坐不住了。
那忠伯刚刚不还好端端的吗?!
两人连忙站起身,就要出去,结果打头进来一妖艳贱货,一张俏脸黑的宛如锅底。
“哪来的狗东西,敢到摄政王府来仗势欺人!”
萧远山一见青衣立马叫完,这公主殿下怎么会在王府里!
“公、公主殿下!”
萧家四人赶紧行礼。
恶婆娘开口就两字:“跪下!”
萧家四人面色齐齐一变。
那萧远海率先忍不住道:“公主殿下,我们可是摄政王的长辈。”
你以后嫁给萧绝,还得给我们奉茶呢!
“萧绝都还得跪下叫老娘公主,你们算个锤子?”青衣一眼瞪过去:“本公主说话,有你们站着的地儿?都给我跪好!不跪我打到你们跪!”
萧远山夫妇有点眼力价,说跪就跪。
萧远海与其媳妇儿颇有点不情不愿,那膝盖骨正要弯,从青衣身后窜出两人,一脚就把他们结结实实给踹地上。
“敢忤逆公主殿下,你们找死!”
桃香淡雪直接出手把人给撂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