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一夜,在王府过的是一团和气。
正月初一,新年伊始。
岁之朝,月之朝,日之朝。
虽守岁了一夜,但王府众人还是早早起身,唯有自家王爷的院子一直安静着,也无人敢去打扰。
青衣一贯贪睡,去妖界那些天,虽不说整日勾心斗角,但着实没什么舒坦日子,既虐胃又虐心。
回来后与自家老白脸腻乎腻乎到娇花差点散架,昨儿吃了年夜饭后,两人又猫回房间,干了没羞没臊的事情,简直乐此不疲。
阴司恶婆娘多狠毒傲慢一姐妹啊!
压根不晓得什么叫服软认输,一贯的记吃不记打,总觉得自己能在床榻之地占据主导地位,愣是被老白脸无数次教训后仍死不悔改。
萧绝觉短,早早便醒了,低头看着自己怀中八爪鱼一般的小家伙,笑意爬上眼底。
她睡觉姿势一贯千奇百怪,那缠人的睡姿与磨人的性子有的一比。
这会儿四爪并用的将他绕的紧紧的,像唯恐他会跑路一般。
想起昨晚的那一句表白,整个心房间都是满满当当的。
青衣,爱萧绝。
她对北阴的执着,或许是因为灵台真火的缘故不自觉产生的亲近之意。
可是对萧绝,却是真真的爱慕。
这是他费尽心机、豁出老脸才骗回来的小媳妇儿呀。
把她不规矩的小手小脚给收拢回去,害怕吵醒了她,萧绝尽量做到缓慢轻柔,慢慢把她收归到自己怀里。
看着她梦里糊涂那可爱小模样,像是有只小猫爪挠在心坎上一般。
怎生这般乖巧呢。
萧绝小心翼翼低下头,轻吻在她的鼻尖上。
她梦呓般的不晓得咕哝了一句什么,那糯糯的小鼻音一传来,他身体里似有什么炸开了,食髓知味的开始叫嚣着。
不受控制的将她搂紧,又唯恐惊醒,手臂上的青筋悉数冒了起来,像是在搂着一件脆弱易碎的瓷器。
他的唇刚刚贴上去,蠢蠢欲动间。忽听青衣不耐的咕哝了声,像是美梦被打扰,好看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萧绝刚想撤退。
青衣忽然不安分又暴躁的哼哼了两声,长腿一阵乱蹬。
一声闷响。
鬼知道她蹬到了什么地方。
“唔……”
大帝爷身子佝偻了起来,一刹什么念头都没了,脸深深埋在枕头里,拳头捏得死紧。
青衣梦里糊涂的睁开眼,小脸上还挂着凶恶的表情。
她睡的正香呢,老觉得有只烦人的老蚊子在自己耳边嗡嗡嗡的直叫唤,那老蚊子还带吹气的。
气的她就想把这蚊子给捏把捏把揉的稀碎。
睁开眼发现刚是做梦,但心里还是郁闷的紧,该死的老蚊子,扰她清梦!
一看身边,恶婆娘吓了大跳,“老白脸,你咋了!”
大帝爷头深埋在枕头里,紧握的拳头上青筋直冒,连脖颈处都涨红了。
咋了?
睡梦中,你差点让你男人我绝后!
“没、没事。”萧绝深吸一口气,维持着优雅又淡定的微笑,抬起头。
但请忽略他有些抽搐的嘴角。
青衣美目一闪,小脑袋瓜飞速运转,不晓得又想到了什么鬼迷日眼的玩意儿。眼神爱昧的盯着他,笑的一脸贼相:“莫不是见本座睡相太过甜美,你色心萌动,苦苦压抑到肝肠寸断?”
睡相……甜美?
萧绝讳莫如深的看着她,您对您的睡姿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哎呀,想要就说嘛,憋着干嘛!来来来,一日之计在于晨,走起!”
恶婆娘风风火火的掀开被子,大帝爷阻拦不及,生无可恋的捂住脸庞。
短促的一声尖叫过后。
青衣老老实实的把小被叽拉了回来,替他悉心盖上。
“阿绝,我错了。”
“哼嗯?”萧绝捂脸的手仍没放下,透过指缝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想着:良心觉醒了?
他略微调整了姿势,准备聆听这小麻烦精的忏悔。
差一点把你男人搞成了太监,你可真行!
青衣眼带哀伤的看着他,隐约着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忍耐与嫌弃。
萧绝一蹙眉,这眼神,几个意思?
青衣深吸一口气,道:“什么年纪干什么年纪该干的事儿,你也别强撑着。”
“没事儿,不行就不行,咱也不嫌弃你。”
“妻不嫌夫丑,儿不嫌爹贫是吧……”
“这人到晚年是硬伤,大不了咱去找紫霄老儿多练几枚丹药补补。”
萧绝额头上青筋直冒,脸色变幻不定,一口气堵在心坎儿真要提不上来了。
恶婆娘浑然不觉,自以为贴心的拍了拍他的胸膛,“以后不行就告诉本座,本座还能笑话你不成,唉……男人就是好面子,老男人更好面子,现在玩脱了吧。”
萧绝实在听不下去了,以唇封缄。
你这混蛋小麻烦精,你别说了!
造作到最后,还是没造作起来,毕竟大帝爷也是个正常男人,被断子绝孙腿给伺候过,岂能立马刚健如常。
大帝爷阴沉这脸,在自家小媳妇儿戏谑又鄙视的小眼神中,怒起身,怒穿衣。
顺了一口气,转过身,还要保持体贴又温柔的微笑,伺候自家小媳妇儿起床。
啧,卑微。
收拾妥当出了房门,青衣肚子饿的咕咕叫,昨晚吃的早就给消化了。
两人有说有笑,腻腻歪歪到了院门口,就见灵风鬼鬼祟祟的在边上蹲着。
“灵不修,你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