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今晚的事情,我更有把握了。”
燕长生悠悠的叹了句,原本他还担心马家会把他们的家丁教习都派来,这样一来他带着重伤的燕父燕母根本无法冲出去,现在得知只有陈昌宗和一群实力不强的衙役,神色顿时轻松了不少。
只是他这番作态落在陈昌宗眼里却分外的刺眼。
陈昌宗冷笑一声,忍不住讽刺道:“怎么,觉得我和这些兄弟不够看是吧?”
“陈头,何必跟他废话,赶紧把他拿了去马家领赏啊!”
“是呀,马家现在的赏银已经提高到五千两,咱们这些人至少都能平分好几百两呢!”
“赶紧弄他,完事了老子还想去怡红院去乐呵乐呵!”
其他衙役见状,登时鼓噪起来,一时间刀剑出鞘,杀气沸腾,几个心急的甚至直接越过陈昌宗推开牢门后,争先恐后的冲向燕长生,像是生怕被别人抢了先。
“连筑基都没完成,仗着人多来欺负我,自不量力!”
燕长生抿了抿嘴,一拍腰间刀鞘,登时便有一抹凛冽的寒光飞出,往当先那名衙役胸口一划,接着左右一挡,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横切进去,顺势抹过了随后两名衙役的脖子。
一时间,浓郁的腥气四溢而出,三名冲在最前的衙役哼也不哼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浑身震颤间没了声息。
跟随在后挤入牢房的其他衙役见状,登时收住脚步,惊愕万分的望着燕长生,就像是亲眼看到一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突然变身成恶虎一样,一时间进退维谷。
“你们怕了?”
燕长生抖了抖刀刃上的鲜血,抬了抬下巴,露出一道森然的冷笑。
牢房外,陈昌宗勃然色变:“你的气血竟然如此丰沛,你是……外练境?!”
“呵……你们这样的杂碎,来多少我杀多少。”
燕长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用不屑的眼神扫过陈昌宗和那些惊慌失措的衙役,接着转身向燕父燕母道:“爹,娘,别怕,儿子这就带你们……”
可话没说完,他就察觉到不对,就见燕父燕母此时相互依偎着靠在墙角,没了任何回应。
“爹,娘……”
燕长生心头涌起不好的预感,他疾步上前,就见两老嘴角挂着未干的血痕,已经彻底没了声息。
他们为了不拖累燕长生,为了不成为自己儿子的累赘,竟然双双咬舌自尽了。
“爹!娘!”
“我说过,我能带你们出去的,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要咬舌自尽啊!”
燕长生哀嚎一声,眼泪再也止不住,瞬间模糊了视线,两世为人,他才刚刚拥有被父母宠爱关怀的感觉,可眨眼间这一切就彻底破灭了。
为什么就不能等一等,等我杀散了这些衙役之后,就带你们出去啊……为什么连一个让我尽孝的机会都不给……
就在燕长生陷入深切的哀痛之际,身后两把长刀呼啸着朝他后脑和脖子落下,却是两名衙役见燕长生没有防备的露出了后背,立功心切之下,悄悄的靠近偷袭。
眼见这两把闪着寒光的腰刀就要劈中燕长生,突然虚空中响起一声虎啸,紧接着像是原地突然出现了一头凶狞恶虎,带着一股令人惊惧的腥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两名偷袭的衙役击飞出去。
燕长生豁然回头,双眼赤红一片,怒视着一众衙役和陈昌宗,内中蕴含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黑虎拳?!”
自持身份站在牢房外没有进来围攻的陈昌宗惊呼一声,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他直勾勾的盯着燕长生,像是他脸上有一朵花似的。
“怎么可能?!黑虎拳不是马家的秘传武技吗,怎么会传给他?”
就在陈昌宗心生困惑,而其他衙役被燕长生先前的狠辣手段吓住的时候,燕长生转身,将燕父燕母的尸体牢牢的绑在身上。
“爹……娘……我带你们出去……”
燕长生抹去泪水,心中默念,承你之身,担你因果,迫害一家老小的真凶,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刹那间,浑身上下像是解开了一道无形的枷锁,身体乃至心灵都轻松活泼了不少,燕长生抽刀出鞘,横在胸前,看着一众衙役和陈昌宗,发出低低的笑声。
陈昌宗等人被笑得毛骨悚然,忍不住怒道:“……你笑什么?”
“你们……都得死,给我爹娘陪葬。”
燕长生话音未落,手中的长刀就悍然挥出,圆满级的黑虎刀法这一刻肆无忌惮的施展出来,阴森的牢房里忽然响起一声闷雷般的虎吼,腥风荡漾间,一抹凄厉的刀光夹着令人心悸的声势斩向一众衙役。
这一刀声势骇人,落在现场这些基本在筑基期徘徊的衙役眼中,撕裂空气的刀光在近身的刹那竟是幻化成一头首尾数丈的吊睛白额黑纹虎,张嘴朝他们咬了下来。
“啊……是大虫!”
“我的妈呀~”
“快逃!”
一些衙役心神被夺,顿时惊叫出声,竟是转身就跑,可牢门窄小仅能一人通过,彼此互不相让之下,他们顿时都被堵在门口,无法出逃,被随后而来的刀光轻易覆没。
数息之后,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光黯淡下去,牢房里清净一片,只是地面伏尸数具,鲜血涌淌间几乎把地面都燃成湿漉漉的暗红色。
“你你……竟然杀了这么多人?他们可是衙役,是县衙的脸面,你这是往死里得罪县令大人!”
陈昌宗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