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狠人,手狠心更狠,这样的人他不想惹,哪怕他自忖自己的实力还在对方之上。
可想起马家的悬赏,想起县令的态度,他更不愿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机会溜走。
无论如何,得把燕长生拿下,哪怕付出一定的代价。
“早在他选择听信马家的一面之词,逼死我小妹,把我爹娘捉拿用刑的这一刻,我就和他势不两立了!”
“我不仅要往死里得罪他,我还要他的脑袋,要他和马家那些杂碎的脑袋去祭奠我惨死的爹娘和小妹。”
燕长生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这话落在陈昌宗耳里却无异于一道惊雷,震得他精神恍惚一阵恍惚。
这人竟然要杀官……他这是要造反!
该死,老子原本以为接的是一个简单活,只是稍微辛苦一点,哪料到会遇上一个要杀官造反的狠角色,难怪能从马家庄杀出来,光是这份心性就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了。
更何况燕长生的实力,远比他得到的情报显示的要高,马家居然说他最高不会超过筑基大成,真是把自己给坑惨了!
陈昌宗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只觉一阵发自骨髓的寒冷泛起,心头登时直打退堂鼓,不想再趟这趟浑水。
“这个……我觉得其实我们之间……”
然而,燕长生并没有给他退出的机会,手中长刀一领,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度,似劈似切,呼吸之间,锋利的刃尖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刀身浸染的血迹散发着一股难闻腥气,让他呼吸一滞。
关键时刻,就见陈昌宗向后一缩,反手抽出腰刀往上一绞,气血涌动间,身上的筋肉像是充气般块块鼓起,整个人在一个呼吸内就膨胀了一圈,手臂上的肌肉贲起把袖子撑得紧紧。
他终究是一名练肉境的武者,在遭遇危险之后终于展现出了应有的实力。
“呛!呛!呛!”
接连三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后,陈昌宗向后连退七八步,脸色煞白,气喘吁吁,显然刚才的交手并不轻松。
和他相持的燕长生尽管成功将他逼退,但背负着燕父燕母的遗体让他无法达到先前的灵活程度,整个人立在阴影里,神色晦暗,唯有急促的呼吸声显示他先前的消耗同样不轻。
毕竟他突破到练皮境才短短几个时辰,和已经在练肉境磨砺了数年的陈昌宗相比还有一定的差距,不过有系统的帮助,能正面打成平手甚至占据上风,已经相当难得。
“妈的,这小子好大的力气,他的气血不比我弱!”
陈昌宗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嘴里骂骂咧咧,眼神却显飘忽。
“死!”
燕长生低吼一声,再度进攻,雪亮的刀光刹那间几乎把昏暗的牢房点亮,脚跟一蹬,整个人就向前蹿出五六丈,人在半空,手中长刀就以高高举起,仿佛泰山压顶一般,朝陈昌宗当头劈下。
“来得好,真以为我怕你不成!”
面对燕长生势大力沉的一斩,陈昌宗不敢正面抵抗,他侧身一转,膝盖一矮,手中的长刀逆势上扬,几乎是贴着燕长生的刀背捅向他的胸腹要害,角度刁钻,力度惊人,后发先至。
“斩!”
眼见对方的长刀下一秒就要刺穿自己的肚子,燕长生双眼一眯,像是没有看见似的,气血一涌,手中的长刀便以更加迅疾的速度直劈而下,这架势,竟是要和对手一刀换一刀,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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