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丹药现如今对于白阳宗有非比寻常地意义,一定是准备用这些丹药强行拔升宗内那些处于炼气期后期的修士修为,尽可能在短时间内造出一批筑基修士,增强宗内高阶战力的水平以准备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冲突。
只是准备的药材数量着实不多,即便全部成功也不过是百来颗罢了,还没算在此过程中会报废的数量,但对于都融来说这只要炼制成功一次的丹药,用上精神力做干涉就再无报废的风险。
但算上报废的那几颗,做到九成以上的成功率也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只是这超过九十颗的筑基丹,加上库存中十几颗共计百余粒投放于宗内,被那些强行提升修为的修士服用成功进阶的概率也并不乐观。
若放在平日他绝不会将自己这远超正常的变态炼丹本事暴露在外,但眼下涉及宗门的存亡之际他也只能稍稍显露一部分实力了,再说白阳宗这些年来对他一直不薄,也算作为自己的报答了。
当然他也会从中拿走一两粒,在枯草谷元婴洞府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只要靠这极少的丹药,他自有再将自己实力提升不少的把握。
至于这不正常的成丹率背后,反正他已有了借口提前给宗苛等人做了铺垫。
掀开炉盖,一粒不起眼的黄色丹药被他摄入手中,看着这普普通通的样子,却是天下炼气修士所共同的梦寐以求之物。
见惯了好东西的都融自不会因它而有情绪上的波动,随意的将这颗筑基丹装入瓷瓶,他眼睛透过炉口看向了炉底的位置。
烧得通红的炉底上铺着的,是一层浅浅的泛着银色的液体,那正是处于熔融状态的记忆黏土。
所以都融对宗苛说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他还真将其用于炼丹的实验中,结果发现这液体对热力的平衡调节之下还真能比平时松懈一些,这不需人为操控的火焰时间也延长了一点,多少能替他节省部分精力。
还记得他哪怕用上不灭永焱,烧化这一坨黏土所耗费的时间也花了足足两个时辰,若用普通的地脉火焰来灼烧没有一日夜的坚持别想有这等效果,且只要温度一有下降,它即刻就会变回原本的状态。
都融不禁有些佩服那个用它来制作追光匕的没见过的申师叔的毅力了,能在毫无头绪地前提下对着一个不知根底的东西费这么多灵力来折腾。
嗯,是个狠人。
将头脑中那些无关紧要的想法都统统放下,都融起身走到那堆放着筑基丹原材的地方,大量取过各类药材,这前期的试验成功后下一步便是要抓紧开始批量的炼制。
就在都融热火朝天地炼丹,白阳宗内做着紧锣密鼓的筹备的同时,外面可是又掀起了新一轮的涌动。
......
拔地而起,高达数百丈的浓密云雾,浮于整片白阳宗所在的山脉,延绵起伏蔚为壮观的同时也有效地阻隔了外界的窥伺。
初升朝阳的日光,斜斜地投射在云层之上,透过带着水汽的云雾横跨出一道道半开的彩虹,俨然一副祥和蒸腾的仙家盛景。
只是,那时不时盘旋在云雾之外身着四色服饰的修士,毫无顾忌地就好像盛餐饭桌上招惹的苍蝇,生生地给这份美景大打了折扣。
若仔细观察能发现这四色人影会在一番巡视之后落到山脉的东南西北各个方位,而在那些地方,早已有对应的各色人影安营扎寨,并呈合围之势,将整个白阳宗山脉周围凡是能走人的地方堵了个密不透风。
而在山脉东南约一里的地方,也就是白阳宗正门的方位,一个临时搭建的木屋不知何时在道路中央堂而皇之地建了起来。
小屋一旁地简易木窗被一根木条斜着支了起来,并伴有言语交谈声从这开着地窗户之中传出来。
周围几丈开外的几个角落都有站岗的修士,他们的站姿端正,一副卖力认真的样子。
只是眼神都不时瞟向被他们所围的小屋,均带有惶恐不安的神色,即便是窗户开着也不敢用自己的神识用以偷听屋中的对话,显然是对屋中的人颇为惧怕。
再观屋内装饰也是简单得很,一个直径约半丈的圆形木桌,分列在四方的四张凳子也不过是被截取的一段树干。
而此刻坐在这几个木桩上的三男一女神态姿势不一,或单臂撑在圆台之上,或双手交叉拖着下巴,亦或双臂叉腰微微虚仰。
在这有些严肃的情景之下这四人身上皆散发着摄人的气势,让站在他们身旁的某人倍感紧张,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除开白阳宗的两位,云风国的其余四位金丹修士此刻尽皆聚于此处了。
而那个唯一一个站着,且如芒在背的修士则是天翔阁的首席炼丹师柳风了,这被誉为云风国第二丹师的修士,只觉得在四个金丹修士的审视下身上承担着莫大的压力。
此刻他手中正拿着一张布帛,上面写的只有寥寥几种药材名字,只是一眼就看完的东西倒成了他眼下躲避众金丹修士审视目光的良物,自他看上了就将其撑在自己面前成了一个很好的遮挡物件。
“柳师侄,这丹方上所写的草药你都认得吧,它们所作何用啊?”范山挤出了一个满是褶皱的笑容,打破了这里有些沉闷的环境。
柳风好歹也是被誉为整个云风国的第二炼丹师,这筑基丹又是一个成名丹师所绕不过的坎,那几个药材的名字刚被他眼神扫到脑中已然出现这成型的丹药模样了。
在这四个金丹长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