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弄墨者,杀。”
残卷一飞,清风赶紧接住,在次抬眸的时候那里还有大人的身影。
见此,清风紧绷的身子一放松,忽然双脚无力,跌坐在地面上,有气无力的看着病*上的弄墨。
“夫人,千万要顶住啊,大人去找你了。”
进入梦中的车非铭,一颗心楸着,急切,害怕。害怕弄墨遭受不为人知的痛苦。
而此时,火圈的颜色愈发的深红了,妖孽男的声音越来越小,可依旧摇晃着身子,现在的他已不在是黑雾,而是一个人,虚弱不已的人。
从外面看,只看到一个人形,其实,里面的妖孽男,肌肤已经开始被烧焦,整个人被炽烤着。
痛,浑身都再痛着,痛的他说不出话。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自编织着美丽而又破碎的梦以来,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谁那么深情。
身为造梦者,只有不断地造梦,才能维持可怜的短暂的生命,如今,他怕是没有机会了。
他奄奄一息的躺着,也懒得动了,就这样被烧着吧。
熊熊的烈火中,听不到妖孽男的声音,弄墨以为他不行了,离魂咒一出,惨叫声再次袭来。
弄墨冷哼,装死,门斗没有。以为她就那么傻?
阴风阵阵,刮的火苗飞窜,噼啪噼啪,烧焦的味道,那么刺鼻。
禁锢圈的颜色愈发的深了,而火焰中晃动的身影,却让她莫名的窒息。恍惚间,她看到烈火中画面闪现。
云海之巅,不在是云雾缭绕的样子,而是白雪皑皑,白茫茫的尽头处,一席红色的身影在缓慢移动。
大雪纷飞,落在红色的袍子上,天地间独留那一抹红色。
然,白色的雪地上,蜿蜒着一深一浅脚印,却清晰的印着鲜红的血迹,犹如绽放的梅花,那么的醒目。
一步一步,极为艰难,苍白的脸上,那双黑眸却那么坚定。
“嗖”的一声,一只利剑飞来,不偏不倚,正中背后的心脏处,鲜血汩汩流出,让原本就红色的衣裳愈发的红了,可女子好似感觉不到痛似的,一直往前走,只是步子越来越慢,越来越艰难。
鲜血蜿蜒着衣袍,渲染着地面上的白色,那么鲜红,那么触目惊心。
画面一闪,不在是白雪皑皑,而是血染的万里河山,堆积着尸首,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千军万马中,车非铭一席紫金色的长袍,他的脸上,身上沾染着斑驳的血迹,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紧绷着的俊彦,黑眸晕着嗜血的残忍。
他的身侧,她仅仅的扣住他不握兵器的手,冷眼的看着一群群汹涌而来的敌兵,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她冷冷的看着。
倒下了一群,又涌来一群,不死不休。
血花飞溅中,她纯白色的衣衫如树上的花儿,鲜艳无比,那白净的侧脸上,撒着血珠,反倒平添着几分嗜血的妖娆。
“怕么?”低沉的声音划过,她已被车非铭带至怀中。
手中的灼热,带着坚定的力量,轻抚着她的肚子。
“你在的地方,即便是刀山火海,是万人坑,我都觉得是天堂。”抬眸,她眉眼弯弯的,朝着他温婉一笑。
手覆上他的,随后一只手抚了抚肚子。
在这一刻,肚皮上忽然传来清晰的震动,两人皆是又惊又喜。
“不愧是我儿子。”
面对千万敌兵,面对刀光剑影,面对尸骨成山,这一刻,是最让他欣慰的,他的儿子在这个时候动了,说明儿子是坚强的。
“他动了,动了。”带着血渍的脸,荡漾着比花儿更娇艳的容颜。
白衫下,圆圆的肚子,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是个孕妇,而此时,如修罗的战场,却有一个人笑的让天地失色。
“死到临头还卿卿我我,也是,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在下地狱前就让你们一家三口多聚聚。”
阴柔而邪魅的声音划破上空,随之而来的是四面八方汹涌的箭雨,期间还荡漾着男子的笑声,而那笑,像是生了根,就那么印在了她的脑海中。
恨意涌起,杀意那么明显,这个男人,她要杀他。
画面切断,只见无极一席白衣,妖冶的泪痣那么夺目,可他却一身狼狈,长长的剑尖还滴着鲜血。
她瞪着双眼,咬着牙,握着胸口上的尖,鲜红的血液蜿蜒着剑滴落在雪白的衣衫上,那么夺目,而护着他的车非铭,轰然倒下。
看到这一幕,心脏猛然一缩,疼,很疼,疼的她泪眼朦胧,后面的陌太子,清风,君明月,还有好多人,她看不清楚了。
画面闪烁的很快,她来不及再看,再次眨眼的时候只是熊熊的烈焰。
这是什么,是什么,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为什么铭会倒下,为什么?
幻觉,是幻觉,一定是那黑雾编织的,一定是。
一想到这里,弄墨更是发狠了心,一定要把黑雾男虐的生不如死,一定要让他尝时间最痛苦的刑罚。
然,此时的她已浑身无力,双目呆滞,只有思想是活跃的,一颗心,颤抖在颤抖,脑中的画面怎么也抹不去。
当车非铭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这一幕,重逢的喜悦来不及言表就被杀意取代。
“弄墨…”他冲过去,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一脸的慌乱。
来不及细问,车非铭猛然回头,看着不远处被烈火焚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