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我和洛林夫人的事其实只是误会,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一个孤弱无助的女人,有好多事,都是下人乱揣摩我的心思做出来的。”
道格为自己辩解了一下,把那卷羊皮纸递给了江北,“洛林夫人当初来要水晶湖畔的那座木屋,在流程上我和她签署了一份契约,以显得正式些,想着等她安定下来,就把契约还给她,但平时太忙,这件事竟给忘了,这份契约就由牧师转交给洛林夫人吧,我是真心代儿子对她致歉,不知道能不能消弭皮克的恶行。”
索菲娅和道格签订契约欠下2000金币债务的事,江北只听格斯诺和索菲娅各提过一次,此刻其实没想起来,原本只是想替索菲娅讨一些补偿,没想到把这份契约要了过来,算是意外之喜,笑道:“蓬佩奥先生肯归还契约,已经是最实质的致歉,圣光自然会有公断。”
他一直坐在皮克旁边,嘴上说话,暗中汇聚精神力,隔空抽取了一些这位矿二代体内的毒素,皮克“嗯”的一声,忽然醒了过来。
江北没接触到皮克,房间里的人也不清楚他有吸收负面状态的能力,从表面上看,明明没人做什么,皮克就自己醒了过来,好像真是圣光做出裁决,宽恕了皮克的这项恶行,减轻了他的症状。
多米尼克和几个僧侣一直在听江北和道格对话,原本不太相信向圣光忏悔就能消除皮克体内的毒素,不料这种方法竟真的奏效了,都吃了一惊。
道格更是大吃一惊,他和索菲娅·洛林之间的矛盾,还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隐秘,除了散播谣言污蔑她的名誉,还耍过不少其它阴险的手段,从始至终从未考虑过圣光的存在,此刻亲眼目睹圣光“显灵”,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胸口竟有些惴惴不安。
“父亲……好难受……疼……”皮克虽然醒了过来,但体内的毒素远未祛除,人有些昏昏沉沉的,看着房间里的人,声音嘶哑地求救,“托马斯主祭……兜帽牧师……我要死了……咳咳……你们救救我……”
“别怕,兜帽牧师在,一定能救你,”儿子的呼救把道格的思绪拉了回来,定了定神,“牧师,我儿子还有什么恶行,麻烦你说出来,我替他偿清。”
“第二条,蓬佩奥少爷聚众到教堂闹事,打扰我的清修只是小事,但亵渎了圣恩却是大事,他当天也吃到了苦果,蓬佩奥先生恐怕真的要布施一些了。”
江北察言观色,知道道格已经彻底上套,要起钱来脸不红气不喘。
“我明白,”道格又把管家叫了进来,低声嘱咐了几句,目视管家匆匆去了,接着说:“牧师,我怕你不便携带,已经让人把那2000金币送去教堂,很快就到。”
江北发觉这位矿场主确实是个解人儿,这种时候还能考虑到他一个僧侣不便拎着2000金币出门,但等钱送到教堂再让圣光“显灵”,未免显得拖沓,道:“蓬佩奥先生有此一举,已经表明代子悔悟的决心,圣光也做出了裁决,不信你看。”
他说话同时,又暗中抽取了皮克体内的一部分毒素,皮克咳了几声,症状又明显有所减轻,“呼呼”喘着气说:“好……好受多了,可还是……疼……想吐……呕……”
这种方法再次灵验,多米尼克和几名僧侣又吃了一惊。
两个来自北郡修道院的僧侣原本就信奉圣光之道,心灵相对虔诚一些,两次目睹这种“异象”,都是以前从未见过的,震动之下,闭目轻声念诵起了虔诚祷言。
多米尼克和四大招牌也不好干戳着,跟着念诵虔诚祷言,房间里响着细密冗长的诵祷声,听着让人心安,好像圣光的力量弥漫在空气中,无处不在。
致此,道格对江北也已经深信不疑,问道:“牧师,我儿子还有什么恶行?麻烦你都说出来,我一一代他偿清。”
“第三条,是关于镇民纳德的,他大病初愈,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想做些活儿也没人用,生活很是艰辛,我资助了他一些钱财,让他做些小生意糊口,蓬佩奥少爷对我有意见,竟安排几个矿工去劫纳德的板车,还好被我撞见了,才没出什么大事。”
江北说完,转头去问皮克,“蓬佩奥少爷,我说的这件事你承认么?”
这件事确实是皮克做的,他安排出去的矿工屁都没劫到,反而跑回来骂起了他,还纷纷啐了他一脸口水,皮克一直有些莫名其妙,此刻才知道几个人遇到了这个牧师,但不知道还有败血毒剂这种药性奇葩的药剂,一时没和自己中毒联系到一起,嗫嚅道:“牧……牧师,我知道错了……”
道格从五名矿工口中听说了这件事,堂堂矿场主的儿子安排人去打劫一个穷苦的年轻镇民,传出去不好听,就让仆从打了五个人一顿,警告他们不要乱说,此刻见儿子承认,叹道:“这件事确实是皮克错了,我愿向纳德道歉,补偿他……200金币。”
钱对道格不是问题,但先交出一份价值2000金币的契约,又给出去2000金币,难免有些肉疼,给纳德的补偿缩水了不少。
这笔钱有些少,江北不是太满意,准备再要些出来,略微琢磨,问道:“蓬佩奥先生,我听说纳德的父亲就在你的矿上上工?”
道格能当上矿场主,心机超出常人一等,听江北发问,就知道是钱给的不满意,担心他狮子大开口,拍了下头,假装刚想起来,说:“牧师,你不提我倒忘了,纳德的父亲确实在为我工作,是个踏实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