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德坐于车上,车马行驶到一处,他掀开帘子朝外看去,忽然想起此处离着刘馨僮的家不远,想了一番,虽说那婚书早已经被烧了,但至少刘馨僮一家并不知晓,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这婚事结了,事后即便她知道这婚书早已不再,到那时已经为时已晚。
想到此,便让张亮将马车停下,他独自一人来到了刘府的附近。
此时刘府大门紧闭,附近少有人烟,王友德来到大门前敲了敲门。
刘府的下人打开门后,询问了来人的身份,听闻是王友德来此急忙进去禀报了刘新财。
许久之后大门这才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儒雅的中年人,来人见到王友德之后一脸冷色。
“王员外来此作甚,我们家不欢迎你。”刘新财每次想到自己被王友德所骗,心中郁气难消,听到此人的名字就有些不舒服,最让他后悔的是竟然将自己的宝贝闺女搭了进去。
“刘兄,不要这么大的火气,过不了许久我们便是一家人了。”王友德丝毫不在意眼前之人说了什么,夸夸其谈道,却还自认为很有风度。
“呸,你这种人也想跟我成为一家人,不知廉耻。”刘新财闻此怒骂道。
王友德原本满是笑意的脸此刻有些阴沉:“刘新财,要不是看在你是馨僮她爹的份上,我定饶你不得,不过今日王某的心情不错,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快快闪开让我进去。”
“让你进去,想得倒美。”刘新财每次想到自家孩儿每日每夜哭泣的模样,便暗自悔恨,深怕她忧心成疾,究其原因都是眼前之人的错。
“刘新财别忘了,你们闺女可是签了婚书的,怎么着我现在也算是你们家的半个姑爷,若是让街坊四邻知晓,骂的可不会是我,而是你们刘家。”王友德一脸冷笑。
旁边有一人走到刘新财的眼前道:“老爷,此人说的有几分道理,要不然先让他进来,只要别让他见到小姐便可,这样我们不失待客之道,小姐也不必见了他徒增伤感。”
刘新财闻言朝他看了一眼,再看周围渐渐聚集了人影在这里驻足,指指点点确实有些不太好看,但只要想着让此人进来就好像浑身不得劲,想了许久语气颇有不善地道:“虽然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你怎么帮着他说话。”
“老爷,小人冤枉啊,小人心中所想是为了老爷跟小姐着想啊,老爷若不肯,我们这些下人自是不会让他进来的。”那人有些唯唯诺诺地道。
刘新财想了许久叹道:“算了,让他进来吧,但万万不能让他去小姐的闺房,以免惹她不快,懂了吗。”
“是。”那名下人俯身一拜。
王友德在旁边等得焦急,见刘新财主仆两人在那里说什么悄悄话正觉得有些不耐烦,刚想要询问,刘新财已经入府了,那名下人在一旁道:“王员外,我们老爷说了,虽说让你进来了,但不可去打扰小姐。”
王友德闻此,冷哼一声:“一个下人也敢在我面前如此说话。”说完这一句话也不管那名刘府下人什么样的表情,径直走了进去。
进去之后,大门紧紧地闭上了,周围之人见此纷纷离去,只有少数人留在了这里。
“刚刚那个胖子是何人,为何敢在刘府门前装腔作势,我还听此人说他是刘府的姑爷。”一名还未离去的人站在刘府的附近对着身边一名头戴斗笠的人问道。
“说起刘府的姑爷,那不就是未来刘姑娘的夫婿吗,可是此人如此肥胖也就算了,年纪也相差太多了。”
旁边一位路过的年轻人闻此走了过来对着两人道:“你们知道刚刚进去的那个肥胖之人是谁吗,那可是本地的一个大财主,王友德,王员外。”
两人听闻后皆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明显是听说过此人。
“倒是听说过这王友德王员外在忘江城的事迹,此人劣迹斑斑,不是什么好人。”旁边其中一人说道。
“兄台,此话可不要在他的耳边提及,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人听后急忙捂住了嘴朝着年轻人轻声道:“这么说,此事是真的?刘员外真的打算将刘馨僮嫁给那人?”
年轻人听后不假思索地道:“这还有假,刚刚你没听到那两人的谈话吗。”
“倒是可惜了,刘姑娘端庄清秀,贤良淑德,文采出众,如今却要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胖子,真叫人可气。”那名头戴斗笠的人一脸摇头叹息。
年轻人闻听此言道:“这种事多如繁星再平常不过,兄台也不要感叹了。”
刘新财进去后便一脸阴沉,身后还跟着王友德,挺着一个大肚子每走一步气喘吁吁。
来到前堂内入座后,王友德便迫不及待地询问刘馨僮的事来,刘新财坐在椅子上闭着双目,不管他问什么事,皆不回答。
此时婢女小梅躲在大堂之外,她是刘馨僮的婢女,见到王友德来此之后,急忙跑去了后院将此事告诉了她的主子。
“小姐,不好了。”小梅临到后院之时,边跑边叫道。
走到屋子前并未敲门便走了进去,此时刘馨僮正坐在窗户旁看书,一袭湖绿色的薄纱,虽说脸色还未好转但比前几日好了许多,挽了挽耳边的鬓发朝着小梅望去。
“小梅,何事不好了。”刘馨僮将书放下后盈盈站了起来。
“小姐,那个王友德来了,正在前堂跟老爷闲聊呢。”
刘馨僮听后大惊失色,眼前一黑,脚下差点站不稳,小梅见此急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