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家公子的。”一来是因为这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实在太滑稽,二来也是受不了烟草味的呛,一边回话的同时,舒小萌已经脱下外套递到了严母手中,“风越来越大,他只穿一件衬衣也挺凉的,麻烦您拿过去还给他,我用披肩就好了。”
“你是说言桀怕你挨冻受凉所以把外套脱下来给你御寒?”严母已经得到了明确的回答,却又颇有兴致地追问起了个中细节。
“他应该不是怕我挨冻受凉,主要还是担心我身体不适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小宝宝吧。”怎么说小宝宝也是他的亲侄子,他和会严家二老一样担心紧张也是人之常情。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愿意这么做都挺让人惊讶的。”具体原因严母倒是没怎么计较,现在她只知道,十年未见的儿子现在已经不是她记忆里的那个狂躁易怒的混小子,他的改变已经在小萌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
只是,严母还不知道她家儿子的改变其实也就是最近才有的。
让人惊讶么?严母的这番回应也让舒小萌心里生了几分好奇。只是,就算再好奇,她也没有立场过问太多。昨天晚上她已经管不住脑子地说了好些不符合她身份的话,同样的错她不想再犯第三次。
虽然现场人头攒动,严母还是很快在人群的中心找到了言桀。而此时,葬礼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向逝者献花道别的程序。
最先献完花的言桀已经退到了一边,默默地注视着一众宾客重复着他刚才做过的事。母亲突然出现在身边,才暂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跟着,他很快就发现母亲手上拿着的正是他的西装外套,“怎么,她宁可挨冻受凉也不肯穿我的衣服?”
“你这衣服不用凑近都能闻到烟味,也不怕把人家孩子呛着。我已经给她拿了披肩,等仪式一结束就送她走,应该不会有事。”严母一边说,一边展开西装抖了抖才给儿子披上,“我倒是没想到你会对小萌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么关心。”
关心么?其实言桀根本没想过自己刚才的举动应该和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他只是远远地看着身形娇弱的她在风中弯着腰、抚着胸一脸痛苦的样子着实可怜,便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
“哥哥嫂子这一走,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严家的心头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再伤心绝望。”已经留下给哥嫂守了夜,也站出来主持了葬礼,但言桀还是没有开口叫一声爸妈。看来,他心里这个结还是没有完全解开。又或者,可能是因为已经十年没叫过,一时还有些难以适应。
“你要真不想我和你爸再失望,最应该做的事就是乖乖回家。你们父子俩已经呕了这么多年的气,还不够吗?难道非要等到他也跟你哥哥一样躺在墓地里你才……”
“别说了,我心里有数。”最开始的几年确实是因为呕气不肯回家,后来有了自己的事业,而且凭自己努力获得的一切也得到了所有人的肯定,当初父亲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言桀已经忘得差不多。之所以还是选择一个人在外打拼,除了已经习惯和严家毫无关系的生活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太确定老爷子现在是否也看到了他的努力,且已经对他有了改观。
而现在,这一切的问题都有了答案。而且,严家现在确实是最需要他的时候。如果他非要拗着性子固执到底,为了争一口气继续做一个和严家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不仅会让父亲再失望一次,自己也会背上不孝不义的名头。
所以,回归严家是他不得不做的决定,也是‘顺应民意’的大势所趋。
宾客陆续离开之后,葬礼现场就只剩下严家的各旁支亲戚。
众人的一口一声‘言总’也直白地表露了他们对言桀的态度:作为言桀父亲的严昌明已经认回了儿子,但并不代表整个严家愿意重新接纳了这个已经改了姓氏的严家子孙。
这帮站在严家大树下乘了这么多年凉的族亲们,还真以为言**oss稀罕回来主持大局。如果有一天言桀真的决定接手严家,绝对不是贪恋家主之位,只是不想看到父亲辛苦打下的江山被一群凡夫俗子毁掉。
虽然不喜欢这帮族亲,毕竟身上都留着同样的血,在他们离开前,身为葬礼主事人的言桀少不了要跟他们客套几句。而等他送完一众族亲回来,现场已经只剩下严家的两位大长辈在。
几乎是在几天之内突然老了十岁的严昌明还是一副眉头紧蹙的严肃样,严澈的葬礼尘埃落定之后,由谁做严家继承人的问题也该提上议事日程。刚才以严老三为首的一众族亲们客套地称呼言桀为‘言总’,这两个字背后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要想让言桀真正回归,可能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容易。
只是,他家儿子对这些事似乎并不怎么关心,“那小姑娘不是一直跟你们在一起,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人影?”
“小萌还要去医院看她弟弟,我让司机先送她走了。”儿子再次注意到小萌,严母是既惊讶又好奇。只是,对这个十年未见的儿子她还不是很了解,也不敢冒然多问。
“话说,看她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想到给别人做代孕?”这个问题已经在言桀心里憋了好久,终于还是没憋住。
想起小萌的可怜身世,严母也不自觉地叹了口气,“小萌这孩子真是可怜,十几岁就没了父母,好不容易熬到上了大学,唯一的弟弟又患上了白血病。她弟弟治病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