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酥要陷害她,是因为她与宜安郡主有私怨,这宜安郡主贵为郡主,虽是向来温婉,可是这被人打了一巴掌要报复,倒也是讲得过去,这大家倒也是能理解。
但是这为了报一己之仇,就给观月楼的客人下毒就未免太过狠毒!
女眷看向宜安郡主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深意。
然,这还不是最为严重的。
最为严重的,清宁话里的那一句——燕回楼与观月楼是竞争对手,两家款待的又都是达官贵人,免不得燕回楼是想要吞并我观月楼,想在京城一枝独秀,把所有的达官显贵都招待了起来!
这一句话其中的含义颇深。
更是不少的官员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清宁说得无意,可听者却都有心,更何况,外面的民众不管,可这在眼前的人都是浸淫官场的人,心思自然都很是透亮。
不管其余的人怎么想,但是在皇上身边伴驾的达官贵人的心思是自不比旁人。
这其中有什么蹊跷,自是大家心里自己去揣摩了。
这,吃吃喝喝的,大家当然就有几分放松开来,这放松了开来,这话也就会多了起来。
就是皇帝的目光也看向了郑池。
皇上的脸上喜怒看不出来,可是一双眼睛却是如深不可测的井水。
这老四,是利用了这燕回楼,结党营私?
皇上是明君,仁义治天下。
但也多疑,如今年纪越大,这疑心更甚,尤其对这三位成年的皇子。
郑池有些头皮发麻,能感觉到身边的人看过来的目光,尤其是皇上看过来的目光,让他更是不安。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就是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
多做多措,多说多措。
他原真的想给沈家大秀一个教训,也真的是想把观月楼给吞了,这是他的打算,开始这丫头说观月楼冤枉,有证据,他以为只是她小丑跳梁的把戏罢了。
不想她把燕回楼给拉下了水,还把建安侯府的祖业一品酥也一并是拉下了水。
这明明就是祸水东引。
她显然是早就看破了宜安那丫头的心思,早就有了防范!
不知道这一切是她自己的主意呢?
还是有人在背后给她撑腰,与自己还有建安侯府,宜安郡主作对!
郑池不禁看了眼苏斐。
他下意识里觉得那丫头不能如此聪慧。
若真是那丫头,看来是自己小看了她,这沈大秀有的不止是聪明,还有旁人难及的胆色。
一个小小的计策,就把自己与建安侯府都拉下了水,只怕还洗不清。
郑池看向清宁的目光带了一抹深沉,脸上并没有表现去一丝的怒意,可是眸光却是带了阴沉,似是想要从清宁的身上看出什么异样来。
宜安郡主手指紧紧地揪着椅子,手指甲都要掐入了那木头里,双眸赤红,如刀一般地锁在清宁的身上,恨不能用目光杀了她。
她竟然敢!
竟然敢把建安侯府与四表哥都拉下水!
还反告了董启俊,燕回楼与一品酥!
这个贱人!
她怎么能如此大胆!
她如此全然不顾后果,她一个小小的侯府千金,还有她那和离没有依靠的母亲,她就不怕四表哥把她给灭了!
一旁的张氏面上着急,胸口的血气更是一阵阵地往上涌,头上的太阳让她有种恍惚,似是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夫人,您喝口茶。”一旁的妈妈见了,忙端了茶,然后帮着张氏顺气。
张氏喝了一口茶,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目光冷冷地盯着清宁。
这死丫头!
就是个祸头子。
跟她沾上边的就没有任何的好事。
前不说儿子与她定亲,就是眼前这段时间来,儿媳被她打,然后侯爷与儿子都因为她被皇上责罚。
今日,今日更是变本加厉,今日又是把建安侯府给拉下水,让一品酥背上毒杀朝廷命官的嫌疑!
竟然说一品酥毒杀朝廷命官,陷害观月楼。
真是不知所谓!
好端端的怎么会请别家的人负责吃食?
这不是明摆着她心里有鬼吗?
说得好是她良善,给了伙计恩典。
谁知道是她买通了一品酥与燕回楼的人,与那些吃里扒外的贱人一起合谋,陷害,一品酥与燕回楼?
真是个心思歹毒的死丫头!
张氏如此想着胸口如同堵了一块大石头,压得喘不上气来。
董启俊等人自知道了宋书成与郑池是燕回楼与一品酥的东家后,就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不再吭声。
郑池脸色不好,董启俊看不不敢看他,匍匐在地只恨不得眼前所有的人都看不见他才好。
事情如此来来了一个大逆转。
本是郑池交代他陷害观月楼,如今倒是好把郑池自己的私产燕回楼都拉了下去。
这完全是举起来了一块大石头然后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很不巧的是,自己是那举石头的人!
董昌是恨不得一脚踹在董启俊的身上。
他就知道,这败家子闹起来的准没有好事!
清宁目光如水,脸色平静地站着。
从江面拂过的微风轻轻地卷她的裙摆和青丝,裙摆和青丝随风摆动,如是花儿一般灵动。
宜安郡主所想的,清宁自然也是在设置这一个陷阱的时候,光明正大地与观月楼通过竞争来击垮观月楼,自是无可厚非,若是他们背地里害自己,那她倒还真就不怕!
这事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