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葵这些时日同宿根可是要将王城周遭的好去处都玩了个遍,今日出了城,是为去赏玉簪花。

歇在了一处凉亭之中,被宿根一路好哄的苏葵早没了气,来此地游玩的人甚少,自打一行人进了凉亭就没见有其它人路过。

垂丝几人将带来的茶水点心摆放好,笑盈盈地道:“秀,奴婢见这花开的甚好,不若折上几枝带回府里?”

任谁也看得出是在给二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苏葵却在心下窃笑:省的我给寻借口支开你了.

堆心是也聪明,见垂丝提了步子,便紧跟了上去,顿了步子又回头唤着小楔:“走,咱们一道儿扑蝶去!”——是觉得小楔都是个电灯泡。

小楔本是没什么要动的意思,一听扑蝶二字,乐的不行,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宿根一笑,“何时递的信儿?”

苏葵顿下吃茶的动作,讶异的望向他,“你是如何得知的?”

宿根敲了敲她的脑袋:“跟的这么紧,你当我是傻子么——我当你怎主动要来这里,还非得挑这一天,晚一天也不成,是算准了顾大人今日休沐。”

苏葵一噎,果见一身藏青色衣衫的顾青云行了过来,面上隐隐带着笑意。

堆心带着小楔往花丛深处走了去,一人一兽玩的倒也相当‘投缘’。

垂丝望着满眼白玉般的玉簪花,深深吐了一口气,见堆心离得远,脸上的笑意这才消散,转而换成了一副落寂的神情。

这些日子总觉得满脑都是顾青云的身影,她起初不过是觉得欣赏他而已,而自从那日长街之上。他一身红衣端坐在马上笑望着她时,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听到他的消息,知道他的未来越来越光明,会为他觉得骄傲和欣喜,却又越发觉得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是她所不能奢望的人。

她不是不谙情事的堆心,她懂得自己的心意。

可是,真的不行.

“垂丝。”欣喜带着思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垂丝身形一怔。

转而回头,便见顾青云立于玉簪花下。满眼带笑,深情而又炽热。

垂丝哪里料到他会出现在此处,蓦然被惊的往后踉跄的退了几步。不知是她倒霉还是上天也想给顾青云一个机会,右脚退到第二步的时候,应当是踩到了突高的石块,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垂丝下意识的惊呼出声,下一刻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顾青云望着她受惊未定的神情。一双如水秋眸睁得极大,满眼都是他的身影,唇色不点而朱,微微轻张,像是在待人采撷的樱桃。

本就是最易冲动的年纪,怀中拥的乃是最心爱的女子。哪里还能分心去想其它的事情。

顾青云不是圣人。

“垂丝.”低低唤了一声,微微倾下了身。

垂丝早已觉得不敢呼吸,此刻听他唤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恩了一声,由于太过紧张,声音低极,落在顾青云的耳中,如同是在鼓励。不由将她拥的更紧了一些。

眼见那张俊颜在眼前逐渐放大,周遭静的只能听到心跳声。

顾青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垂丝蓦然攥紧了手,指甲渗到了肉中,刺痛感使她顿时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顾青云,“顾大人.垂丝一介奴身,万万不敢高攀——”

话落就要转身,不敢多呆,怕下一刻就改了主意。

顾青云哪里肯让她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分明也对我有意,对不对?”

最后求证的三个字,隐隐带着期许,叫人心生不忍。

垂丝背对着他,挣脱他的禁锢,毅然地摇头:“大人.怕是误会了。”

顾青云一时呆住,望着她仓促而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花海中。

夜半时分,有仆人打扮的男子提着灯进了状元府,灯笼上印着一个大大的苏字。

半刻钟都没要,便出了府。

顾青云盯着信上的暗语,心下有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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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过罢,皇上点了顾青云的名,让其去御书房议事。

说到这位状元郎,真真是叫人眼红不已,任谁也看得出皇上对其的器重,在朝上提出的进谏皆被采纳,俨然已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儿,赏赐褒奖那是家常便饭。

更让众人关注的却还是他的亲事,但凡是家中有未出阁的闺女的,是都打过或还正在打着顾青云的主意。

虽有个别的实在不能不承认自己闺女的长相确实磕碜了一些,但绝大多数那还是上的了台面的,甚至也不乏绝色佳人,但竟是无一能入得了他的眼。

一来二去,关于顾青云的流言自然是少不了的,什么什么障碍、什么无能,甚至是断袖之癖等等层出不穷。

关于造谣人的心理也可见一斑,大致可规划为三种,其一是吃不到葡萄喊葡萄酸的人,二是专攻市井之事爱好八卦且爱制造八卦的无聊之人,三嘛,咳咳,大多是自己有着类似的病症或倾向,臆想并强加到别人身上,借以取得不怎么有用的心理平衡。

元盛帝望着这个朝气蓬勃的臣子,阅人无数的他,是料定了此人日后的前途无量。

顾青云做事张弛有度,深得他心,虽偶显经验不足,但较于那些老臣的礼节顾忌,却多了一份恣意通达,正是如今一汪死水的朝堂之上所需要的。

元盛帝需要这么一个人来打破这种不良的寂静,而顾青云显然是在最好的时机以最适当的姿态出现了。

“知道朕为何要找你过来吗?”皇帝面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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