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做了好长的一个梦,她醒来的那一日阳光照进房里,木樨端着水盆正进门,看她已经坐了起来,惊喜的走了去。
“小姐,你这一病已经快十天了。”木樨湿了帕子给她擦着脸,连日来都是这样给她梳洗的。
“我感觉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死了好多人,好多。”她已经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恍恍惚惚数日,昏昏沉沉的梦境。她唏嘘不已,往事如过眼云烟,留下的只有惆怅。
木樨平静的告诉她那不是梦,初正则死了是真的,初珞也是真的,赫连赟也入了黄土,可怜的皇帝也在群臣众议声讨中禅让皇位,赫连烨宸拥兵自立,赫连烨泽竟然安于统治,一切都戏剧性的开始又匆匆结束。不过至始至终都没有提到他。
啸月要走了,只是她没想到那么执着追求幸福的人也放弃了。赶在啸月出城前追上的,她没有当日的泼辣有活力,只是说,追的够久了,大好年华何必执着于没有结果的事,她说人生不值得,像是看破红尘的大师,难得见到她这么理智,不过果断是她一直坚持的。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莫念。”啸月像是一片黄色的羽毛,来的时候出人意料,走的时候了无牵挂,绝不拖泥带水。
赫连烨青也在,只不过小四至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他说小四带了话,让她寻得贤婿,望自珍重。啸月心里明白,一脸的云淡风轻,说他太年轻还不懂得失去,不过没有谁会一直等在原地。
她最后临行的话说的很伤感,萧珞觉得她突然决定要走莫不是经历了什么,现在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在扬起的灰尘中看不清彼此,木樨有跟她说高热那天的事,现在见面她却不知道要用怎么样的方式交流。赫连赟死了,但是她并没有快意恩仇,仿佛经历一场病痛后,她把对赫连氏的仇恨,变成的取而代之的野心。
“你好些了?有些风大,回去吧。”还是他先开口了,但却觉得他们之间有了疏离感,不似初见时的陌生,而是渐渐生起的隔阂。
“这次我生病多谢你了。”看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景说不出再多的话,觉得多说一句都像是在客套,太虚假不真实。
“啸月,是怎么回事,感觉她变得冷淡了,怪怪的。”没有乘车,他们两个结伴往回走,说些别人的事情,倒是不错的缓和剂。
“啸月其实是大哥的亲妹妹。”估计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惊人的了吧,虽然之前的一些事,她有些怀疑,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层关系,她惊讶的喔了一声,赫连烨青微笑着看她悚目的样子,不知道几时他也变得冷静了。
昨日还是张扬霸道的三少,如今像脱胎换骨一样,眉宇间多了筹谋眼睛了添了沉稳。
一路上他说了很多,她生病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木樨是下人自然知道的不多。
赫连烨宸因为有了轩辕剑,又得到慕容寒夜的支持,朝中原本还在观望的朝臣,也一时间拿定了主意,楚魏皇室如雨中浮萍没了依托,为了保住皇室的最后一点颜面,楚雄答应退位,并昭告天下皇位禅让与赫连烨宸,也就是一夜之间江山易主,只待新皇登基。
只是她没想到赫连烨泽应该是最渴望皇权的,为什么在这次政变中不争不夺,如果说是顾及啸月的安危才放手的,以他的性格绝对不是被感情左右的人,除非是卧薪尝胆以求来日。
“你是不是觉得大哥没有夺位很不正常。”她只是心里这样想,确定自己并没有说出来,他竟然看出她的心思。
“确实,你不好奇吗?”她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最近事情多变,他也有事要忙,府里的事劳烦她多上心。不觉已经到了门口。
他突然停住脚步,萧珞已经习惯他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看他脸色倏然变得灰暗,像是看到了让他不开心的东西。顺着他视线落下的地方,看到以为穿了淡紫色罗裙的女子在府门口等待着,她看出来是柳染,转念想到已经过了初三,现在她已经进了画溪苑。
“你大婚那天发生了不少事,别委屈了她。你放心我不会难为她的,之前的事情希望你别在意了。”她很平静的说了这番话,现在对于这里的一切她都没有任何反应,心里再也激不起半点漪澜。
“阿珞......”见柳染走了过来,他随即收敛了情绪,只对她说,照顾好自己。
柳染看到他们一起回来,温婉的笑着先向萧珞行了礼,她们两个打了个照面,走了相反的方向。她无意身后的两个人如何缠绵,说什么情话,只是看到这些时觉得毫不在意了。
木樨是在门口把她拦住的,紧张地神情给她的第一反应是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就在她回来的一刻钟不到,木樨路过房间时发现有一丝异样,她进去后没看到任何人,倒是桌面上多了一张纸条。
萧珞打开后立刻变了脸色,一刻也不停的赶去了上面写的地方。丁柠果然跟初珞遇害一事有关,现在他出现在城郊生前初珞住的屋子里,但是传递消息的人好像目的不在他,仿佛指引着她去发现更有价值的事情。
“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至于初珞死了真的不关我的事。”丁柠正对两个不速之客的纠缠恼火着。
“你要是不把她卖到雅春楼,她也不会被楚镇给祸害死。”冷杉冷漠的看着面前这个没有任何担当的男人,心里极度鄙夷。
怎么会是楚镇害得她,他们两个怎么在这里,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