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有人从人群中过来。
老叫花不知从哪抽出床臭气熏天的被子迅速地把我裹严实,手指按在我唇上比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起身迎了上去。
白衣男小声地吩咐什么,哑巴点了点头,然后跟着他过去,不一会儿就端着个搪瓷缸过来。
老叫花不知用的是什么手法把我的身体裹得紧紧,我像个肥胖的蚕蛹般被他抬高着头,左右摇晃着脑袋不喝他递到嘴边的汁水。他焦躁的脸快要贴到我的脸上,近在咫尺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又带有命令性,微开的嘴唇一热,一股热流顺着我的喉管流了下去。
我瞪大眼睛,胃里一阵翻涌......好脏啊,老叫花居然,居然喝着瓷缸里的汤亲自从嘴里渡到我嘴里。
我【去】你【妈】的,我愤怒的扭动身子抵抗,老叫花手死死捏着我嘴巴,看着我想呕吐,立马抬高我下颌。
我衰求的目光流出一串串无助的泪花,他凝视着我的眼神,眸光有微缩的深邃,可他对我的恳求毫无怜悯,继续抬高着我的下颌,在他的强势逼迫下,也为了不让他的脏嘴再对着我的嘴,我自动的把满满一缸汤喝下,站在一旁白衣男这才满意的离去。
等他走远,老叫花立马放开我,矛盾的眼神瞧了我半晌,转过头不知在找些什么?
没有了他的禁锢,我赶紧头朝下爬着,用手使劲地挖着喉咙,想吐出那些渗了毒品的水,他灵敏地转过身,扳起我的脸,嘴巴贴在我的耳廓,低低说,“汤里没那东西。”
他温热的鼻息喷到我的脸上,我以为口腔里也应该有长年不漱口的那种臭味,可他的气息很清冽,清冽得像三月青草的味道,我有瞬间的恍忽,呼吸一窒。
不过,当我的目光迷离中看到白色的缸子时,我瞬间回神。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着光膀子倒进去的药粉,怎么会说没有?我推了他一把,转开脸,还在抠。
他按住我的手,整个身子压了过来,用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的来了一句,“想死尽管吐好了!”
手猛的顿住,他的目光带着种坚定,坚定得让我相信他没有撒谎。
见我不乱动了,他猛的掀开被子,握着的我的伤脚,正准备把瓶子里的东西倒上去。
“你要做什么?”我声音沙哑得像个男人,眼睛看着他时一会觉得是一个人,一会又觉得是两个人。
他机敏地望了望周围,低低说:“忍着点.....”
“啊——”我疼得撕心裂肺惨叫。
尼马,他淋上来的竟然是酒!
真是疼得我是死去活来,在被子里滚来滚去乱吼。
虽然我发着烧,嗓子发哑,可这声音叫得不小,到让前面的人频频回头看过来,笑得更流了。
“哑巴,省着点力气用,都是你老婆了,别她见到你就怕......哈哈哈.....”
膝盖、脚肘火辣辣撕裂地疼,疼得脚趾崩紧伸直,不管碰到什么东西都想狠狠踹上一脚,他就蹲在我脚下方,这一踹正中某处,由于有人朝这边注目,他不敢哼出来,只是蹙紧着眉头抓紧我的脚腕,一把就把我按进他怀里,我简直疼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他的体温很烫,手僵硬地摸着我的头,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隐忍。
此时我身体里一阵冷一阵热,脑袋昏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眼前亮起了一颗一颗黑色、银色的小星星,迷迷糊糊中被一股疾风刮进了个温暖的处所,我听到耳朵处就逎劲有力的心跳,那声音温暖得让我生出一股深深埋怨,湿凉的液体一滴一滴的落到那温暖之处,我伸出手害怕再失去似的紧紧抱住这个依靠。
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跟他相拥一起?他一动不动半跪着,手指微弓,像是想安慰又不知从哪开始。
或许他不是那么坏的人!或许他是有什么苦衷?我跟着他的时候,他已经赶我走了,是我抱他脚,求他别丢下我的......轻薄、【暧】昧,这些都是他在伪装,他对我的的不自重只是因为在这种环境下不得而为之的无奈......我可怜的悲悯心又在为他开脱着各种罪名。
不对、不对,他如果真是个好人,他就不会任我被黑摩的司机抢!他如果真是个好人,他就应该在到这里之前,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这里危险!......无力抵抗的弱小在他眼前死去,将要流通到这城市角落的毒品是他带来,那些无家可归,已经生活得很凄惨的流浪者在他的为虎作伥下沦为毒品走私的牺牲者......
他不是好人!他是狼,是兽,是会让我被剥皮拆骨,死无全尸社会毒瘤!
就算他好心让我活着,那也是想让我沦为他的奴隶,成为一个吸毒、走毒人员,我不要,也不想!我希望我现在所生活的世界是充满温暖和善意的!
刹那间推开了他,我重重的跌进肮脏的地垫里。
可我秒间有些惊慌。怎么了?为什么我眼前泛起一阵一阵的黑晕,身体里半分力气都没有,我嘴里哼哼唧唧,手脚开始抽搐。许是手摸着感觉不到准确的温度,他额头贴到我额头上来,低声骂了句“该死!”也不知拿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沾着酒,把我全身擦了一遍。
神智迷糊中我害怕得闭紧腿,怕那毛绒绒的东西擦到内里的肌肤上。
他手摸索的停在我衣服的下摆,顿了顿,似乎很踌躇,喃喃的冲我说了句什么?我烧得晕晕沉沉,感觉像是一句歉疚的话,然后他猛地整个人就钻进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