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又支支吾吾起来。
萧昀之所以会着凉,八成还是因为昨在雪地里站的久了。
至于他在雪地里久站不动的原因——
尤子又是打死也不敢的。
可现在,姜太后又明摆着要追究,他心下略一斟酌,就心一横道:“奴才确实有给陛下添衣,也劝着陛下莫要贪凉了,可是……可是昨儿个陛下生了好大的气,后来一怒之下就在外头的雪里站了好久,奴才人微言轻,劝也劝不住……”
着,就又伏在府上,砰砰砰的磕起头来:“奴才有罪,还请太后娘娘开恩,就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他这样的法,倒是和风七能对的上。
姜太后沉默了片刻,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皇上就是再生气,难道还会作践自己的身子么?你这奴才,跟着皇上的日子久了,别的本事没学会,倒是净是琢磨这些偷奸耍滑的口头功夫了?你是料准了哀家不会动你还是怎的?”
“太后,奴才冤枉啊,奴才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您!”尤子心里叫苦不迭,嘴里也连忙跟着喊冤,“奴才打儿就跟着陛下了,又承蒙太后娘娘关照,奴才感怀于心,一直都是用心侍奉皇上的,更不敢对太后娘娘有半句谎话啊!”
“不敢对哀家有半句谎话?”姜太后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冷笑了一声,忽的从袖子里掏出那只发簪,拍在了手边的桌面上,“那你就告诉哀家,这件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
尤子本能的抬头,循声看去。
骤一见那簪子——
因为事出突然,提前没有任何的防备,登时就是表情一僵。
然后,紧跟着下一刻,他又飞快的垂下头去,飞快的就要开口:“这……”
原来是想要推脱自己不认识,可是话未出口,姜太后已经厉声道:“你敢你不知情?里头那两个奴才招认,这件东西在昀儿的案上放了可不下两三年了,除非你是瞎了,你敢糊弄哀家你不知情?”
尤子的后路被堵死,背上冷汗直冒,跪在那里,低着头,目光凌乱的四下乱飘。
晟王妃近期早就把在太后娘娘跟前的好感败了个干净,这时候若是让太后知道陛下是因为惦记她才会去跟晟王置气进而导致的生病……
太后娘娘必然不会觉得这是陛下的错,只会把所有的责任都往晟王妃身上扣,到时候非得把王妃当成红颜祸水不可,这哪还容得下?
一旦她为这事儿跟晟王妃为难上了,那么晟王殿下的态度和皇帝陛下的反应都会是怎样的?
到时候还不得翻地覆的全部乱套啊?
那后果,尤子想都不敢想。
“话!”可是姜太后见他已经露了破绽出来,哪肯放过机会,更是寸步不让的逼迫道:“哀家要听的实话,你别想着随便糊弄,你若是不,哀家就将这朝阳宫里的奴才挨个过一遍,总会有人肯的!”
把所有人都过一遍,未必就能审出个答案来,因为萧昀的私事,下面的奴才不太可能会知道,但是——
如若尤子信口胡诌,却很容易在那些饶供词里露馅。
“奴才……奴才……”尤子的冷汗已经攀爬上脑门。
他跟了萧昀多年,也并非只是因为权衡利弊的关系,而也确实是打从心底里不想背叛。
所以,就还是迟疑着不肯吐露。
姜太后本来就为了萧昀生病而忧心,见他如此,终于耐心告罄,气得发抖的一抬手道:“好!好一个奴才,你不是吧,来人,给哀家……”
“娘娘……”尤子猛地抬头,惊恐的低呼一声。
可是姜太后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一道沙哑虚弱的嗓音响起:“母后何必拿他一个奴才出气?”
姜太后一个激灵,立时循声回头。
却不知道何时,萧昀竟然已经醒了,此时正扶着内外两殿的雕花门框站在那里。
他身上只着中衣,额上还有一层未干的汗珠,嘴唇却是干涩开裂的,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的,手里用力的抓着门框,指关节明显的凸起。
“昀儿!”姜太后愣了一时,就再也顾不上别的,赶忙起身奔了过去,一把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入手的触感还是有些烫,她立刻就红了眼眶:“赶紧回床上躺着,你这烧还没完全退下去。”
“朕没事。”萧昀任她攥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因为病中虚弱,脊背也有点站得不是很直,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尤子一眼道:“你起来吧,叫御书房传膳,朕饿了。”
他这还在病中的人,哪里会有什么胃口?不过就是找个由头支走尤子罢了。
姜太后立刻又想起方才的事,恼怒的张了张嘴,本想喝止的,但也终究是顾念儿子,犹豫着又没做声。
“是!”尤子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就跑了出去。
这时候丁卉已经进去拿了件外袍出来,给萧昀裹在了肩上:“陛下快披上,可别再着凉了。”
萧昀站着没动。
姜太后帮他拢好衣领,一抬头,却见他目光定定的望着外殿的某一处。
狐疑的循着他的视线也看过去,却赫然发现他盯着的正是搁在桌上的那支发簪。
于是,心里的那团怒火,立刻又升腾起来,她就沉了脸质问道:“那是谁的?哪儿来的?”
她是过来人,至少在男女之事上是明白的很。
要不是儿子心里真的惦记,是万也不会将一女子的物件贴身放着的。
可萧昀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