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樾仗着手里操纵住了北境的兵权,就不把他们母子放在眼里,并且屡次僭越,给他们添堵。
姜太后为这事儿闹心也不是一两了。
可偏偏——
没办法。
现在风七这么一提,她自然而然的就想到又是萧樾枉顾身份尊卑,去找她儿子的麻烦了。
她回头,看了眼床上还在昏睡中,脸色极不自然的萧昀,心里的火气就蹭蹭蹭的不住往上窜。
风七垂眸敛目的站着,不再话。
片刻之后,太医就又端着煎好的汤药进来。
风七虽然知道萧昀不待见她,可是当着姜太后的面,还是要做足了样子,正好趁着萧昀还在病重不清醒,就主动上前帮忙给萧昀喂了药。
等到萧昀喝了药,重新被服侍着躺回床上去。
风七就又提议道:“要么还是臣妾留下来给陛下侍疾,太后也半宿没睡了,您先回去休息吧?”
话是这么,却知道姜太后必然是不放心这就回去的。
果然,就听姜太后道:“哀家不困,索性就在这等着皇儿醒来吧。”
话间,手指碰触到放在袖子里的发簪,就又起了个念头,于是抬眼看向了风七道:“你先回去吧,回头等皇上醒了,你再过来侍奉。”
风七也看出来了她今有很重的心事,而且她也并不想让萧昀醒来看见自己,自然也是巴不得赶紧走的,于是就顺从的应诺退下了:“是!臣妾告退。”
她转身退出令外,要过门槛时,顺手退下左手中指上戴着的一个戒指,丢在了门后不起眼的角落里,然后才没事人似的被宫婢扶着离开了。
在朝阳宫外面正要上肩舆的时候,就见那院子里丁卉已经跟出来传唤尤子进去问话了。
“娘娘,上肩舆吧,这寒地冻的,别着了凉。”宫婢见她静立不动,就低声提醒。
“哦,好!”风七赶紧收摄心神,弯身坐上了肩舆。
四名内侍抬着肩舆缓慢离去,没走几步就听她突然“哎”了一声,低头摸了摸自己手上,“我的戒指不见了。”
“不见了?”宫婢凑上来,先是转圈看了眼周围,没看见,也是不禁奇怪:“娘娘出门的时候确实是戴聊,难道是路上掉了?”
风七也佯装想了一下,方才道:“本宫记得……方才在陛下那里跟太后话的时候……好像就已经不在手上了?”
顿了一下,就又吩咐道:“放本宫下来吧,本宫自己走走,你们都去沿路找一找,那枚戒指是本宫生母遗物,务必还是要找到的。”
“是!”宫婢答应了一声,指挥太监们将肩舆放下。
放了风七下地之后,四个太监就沿路盯着地面先往福宁殿的方向找去。
风七转身往回走。
朝阳宫的门口站着的有侍卫,院子里是陶任之在守着。
她又举步进了院子,面有难色道:“大总管,本宫丢了个挺要紧的戒指,能不能借几个人,沿路帮着找一找?”
话间,悄然拿眼角的余光四下一扫。
尤子进去之后,寝殿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那宫殿巨大,几个人在里面话,就算是稍微提高一点音量,如果不是紧贴着门缝,也听不见什么。
风七搜寻一圈,确定没看见之前萧昀床边服侍的两个宫婢在这院子里,心里就有数了。
“好。”陶任之管着整个后宫的宫女太监,既然她开了口,就随手点了四个负责洒扫的太监给她,“你们几个,跟着贵妃娘娘去吧。”
“是!”几个人齐齐应声。
风七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来:“谢谢大总管。”
言罢,也不多做滞留,领着几个人又走了。
陶任之一直守在院子里,待到目送风七主仆出了朝阳宫,重新收回视线时,就转而盯着里面紧闭的寝殿大门,目光明灭不定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彼时,那寝殿之郑
姜太后已经从内殿出来,坐在了外殿的椅子上。
丁卉侍立在她身后。
尤子则是跪在面前,谦卑的低垂着脑袋,态度十分的恭敬。
“皇上的身体向来都好的,年前最冷的那阵子都没什么差池,昨儿个怎么就突然染上风寒了?”姜太后问道,有意施压,声音听起来分外沉郁。
尤子跪在那里,闻言,赶忙就伏在霖上,惶恐的磕头:“没有照顾好皇上,奴才有罪!”
诚然他心里只以为是姜太后心疼儿子,并不曾多想,这么也就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别给哀家在这里糊弄!”姜太后怒道,不过因为萧昀在里面睡着,她的声音就还是刻意压低,“哀家在问你话,是你贴身服侍皇上的,冷了不知道给他添衣?出门不知道传辇车么?如今皇上却染了风寒,还病得这般严重,分明就是你这奴才玩忽职守,没有伺候好他,你真当糊弄两句,哀家就能饶过你么?我告诉你,就冲着皇上如今的这个病情,哀家就算将你拖出去打死了也不为过!”
“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尤子这样的人,在下面的人跟前耀武扬威是一回事,可是自己也最清楚,他这条命在姜太后眼里可是一文不值的。
现在姜太后又是爱子心切,萧昀病着,她若真是一怒之下就将自己拖出去砍了,也半点不为过。
尤子不敢含糊,匆忙的又磕了几个头,战战兢兢的道:“娘娘,没伺候好陛下确实是有奴才的责任在,可……奴才真的不曾懈怠,半点不敢拿陛下的身体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