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顾音离以前的性格,说完这句话肯定已经转身就走了。
她……是不是走不了路?
再想到刚才是苏倾眠把她抱下来,直接抱到座椅上的,顾音南就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顾音南心中暗喜,这下她可以肆无忌惮了。
她马上过去将刚才的想法付诸了实践,一把揪住顾音离的头发,把她整个人猛地甩在了地上。
顾音离的手心扎到了地上的玻璃渣,痛得她眉心一蹙。
看见她瘫在地上无法起身的样子,顾音南终于放肆地大笑:“原来你真的站不起来了啊!苍天,你终于开眼了!”
她说着,一脚踩在了顾音离已经受伤的手上。
“啊……”玻璃碴刺进了自己的手心,手背被她的高跟鞋的细跟踩住,将近麻木的疼,让顾音离面目狰狞,忍不住喊出声来。
这一幕,顾音南是期待好久了,自己可以把顾音离踩在脚底!她可要好好把握,于是踩得更用力了些。
顾音离的叫声因为那极力的隐忍而变得断续沉重,明明她只要叫得大声些,声音尖锐些,苏倾眠就可以听到,可以来救她。
可她偏偏不要。
最后,还是苏倾眠选择了“认输”。
他刚才是故意离开,想等着她求助自己,只要她喊一句,他马上就回来,带她回房间里。
可是迟迟等不到,他还是认输了。
想来,他的字典里从未有过“妥协”二字,可为了这个女人,因为她那倔强,他已将这两个字书写下多少回都不得而知了。
没想到刚到楼梯口,便看见这样一幅让他怒火滔天的画面。
苏倾眠冲了过去,推开了顾音南。
因为这股力量太突如其来,又非常猛烈,顾音南连连后退,向后一倒,摔在地上,感觉全身上下都猛的一震。
他去扶起顾音离时,发现她的左手已经惨不忍睹,手背上一块肿起的淤青,手掌心更是被玻璃碴刺得鲜血直流。
苏倾眠的眉峰皱起老高,心中把她那份倔强骂了几百遍。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顾音南,抬眼便看见了苏倾眠那道死亡凝视。
她被吓得顿时手脚冰凉。
而苏倾眠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顾音离,转身上楼去。
顾音南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赶紧跑,可刚跑出客厅门,在院子里时,她被一群身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堵住了……
苏倾眠把顾音离抱回了床上,拿来药箱,取出药品和医疗器具,动作急促却有条不紊。
他先拿镊子夹起了一块酒精棉,一点一点的擦去了她的手掌心上的血液和灰尘,而后,取出了那块刺入肉中的玻璃碎渣。
痛感逐渐变得剧烈,顾音离将下唇咬出了清晰的齿印,额头上的冷汗愈发密起来。
擦好了药后,苏倾眠拿纱布包扎好了她的伤口,气恼地扔下手里的工具,睨着她,轻叹了一句:“倔驴!”
明明喊他一句就可以不用遭的罪,可她硬是把所有的痛和委屈都咽下肚子,也不要求助自己。
他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这么不值得依靠了?
助理韩珉发来了消息,告诉他事情办妥了,并把处理完后的照片发给了苏倾眠。
他看向顾音离:“要看看那个女人是什么下场吗?”
“我可不想脏了我的眼睛。”顾音离嫌弃地别过眼去,说道。
“那就算了。”苏倾眠关掉手机,扔在一边,把她再次抱起,不由分说地进了室内浴室里。
温热的水雾蒸腾,滑板的香味缭绕,配上天花板上投下的暖色调灯光,别有一番暧昧的气氛。
顾音离平摊着腿坐在浴缸里,呆呆地看着腿上的伤痕。
而在她意料之外的是,苏倾眠并没有一起进来,而是站在浴缸旁边,温柔而细致地帮她搓着身体。
他的距离很近,身上那股淡淡的ckfree香水的味道就绕在顾音离的鼻间。
“他帮你洗过澡吗?”苏倾眠忽然这样问。
想起这一身冰肌玉骨曾经被他人占有,他就有种遭受背叛的感觉。
别人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是慕淮叶?是那个被自己的父亲抚养长大,曾经和自己亲如兄弟的人!
慕淮叶真的爱她吗?
不!他爱的是那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你嫌我脏?”顾音离不答反问。
声音里有丝颤抖,是痛苦,是委屈,也是赌气。
她等待他、寻找他三年,换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听到这个问题,苏倾眠的动作恍然停滞。
顾音离冷笑道:“那就把我丢出去好了。”
沉默半晌后,苏倾眠忽然笑了起来,笑容温柔。他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落下一记薄如羽毛的吻。
“你不用妄想激怒我。”
苏倾眠捏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
他是怨恨她与慕淮叶在一起,但绝不会因此放过她,反而会因此而抓着她更牢。
洗完了澡后,苏倾眠拿了毛巾,为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动作轻柔而静谧。
他的温柔和体贴,却无法再在顾音离的心口激起丝毫涟漪。她的心被苏倾眠那份不理解和不信任凉透了。
给她擦干净、换好睡衣后,苏倾眠抱着她回到了床上,盖好被子。
他离开了房间,从转过身到走出门外关上门,都是悄无声息的。
在走廊上,苏倾眠背靠着墙,微微仰首望着天花板。
两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雪花纷飞的冬夜,在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