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原想到算盘要落空,激动到什么都不管不顾了,指着他厉声呵斥:“你、你这件事做得太不地道了!这桩联姻,是两位老人订下的,你不能不认!”
他还不死心,要再争取一把。
苏倾眠有些不耐烦地对他再解释了一遍:“我说过了,她就是顾音离。就算不是,这件不地道的事我也做了。你能怎么样?”
他神色一凛,浑身包裹着一阵冷肃气息,让这对夫妇骇从心起。
两个人无话可说了,最后还是顾音南开口,“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先告辞了。”
她虽然已经妒火中烧,却还是能保持平静,将满腹不甘的夫妇俩带离了这里。
他们离开后,苏倾眠呷了口杯中的酒,讽刺一笑道:“一个大男人,还没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懂得隐忍!难怪顾承颜能当总裁,他连个总经理都混不上。”
对于顾承原的心思,苏倾眠早已看破。他怎么可能去帮这么个蠢货!自己选盟友可是有很高的要求的。
俗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一个好的盟友在身边,能事半功倍,反之就是事倍功半。
“她说的是真的吗?”一直呆怔在一旁的顾音离,在这时候开口问道。
对于顾家的家事和企业的经营,她都没有任何的兴趣,她感兴趣的,只是自己和他发生的事情!
闻言,苏倾眠突然沉默,一双眼中的温度在渐渐隐没。
他将杯中的酒饮尽,长长地叹了声气,说道:“真的不记得了……”
上次他说这句话,是疑惑,是难以置信,难以接受。
这次,他的语气变为了肯定,是不得不相信,不得不接受。
对于他这古怪的语气,顾音离下意识想解释一句,可她来不及开口,苏倾眠已继续说:“这么快把那些事忘记,是因为慕淮叶吗?”
他口中的名字,让顾音离大吃一惊,紧接着就是目瞪口呆。
“因为他让你这三年过得太幸福太快乐了对吧?”说着,苏倾眠侧过头看向她,第一时间看到的就是她这惊怔而恐惧的脸色,那像是做了亏心事被揭穿后的人的脸色。
他恍惚而凄凉地笑了起来,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语:“看这表情,我猜对了。”
怒火像是地底的熔岩喷涌而出,苏倾眠在极力克制,而那攥得青筋直暴的手背,和微微抽动的眼角,已经将他的愤怒和不甘出卖了个彻底。
她是什么时候变心的?和自己交往的时候就已经变了吗?所以才会把自己的行踪出卖,巴不得自己死吗?
仅仅三年,她已经把当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和慕淮叶开始新的生活。
原来,他把她当全世界,她只把自己当作一个匆匆而过的过客。
真是可笑!可悲!又可恨!
一听他误会了自己,顾音离恍如条件反射似的说:“不!不是这样的……我对慕少爷从来没有男女之情!”
她的话还未完,苏倾眠突然沉怒地一挥手,将他和顾音离面前的餐具悉数扫到地上。
玻璃制的餐具摔落,噼里啪啦一阵清脆而持久的声响,将顾音离所有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苏倾眠盯住她,眸底掀起了一片可怕的怒焰:“我不止一次看见,你和他带着一个小男孩外出游玩,连儿子都给他生了,你还要骗我!”他说道,语气沉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听完了他说的话,顾音离一颗心直直地沉了下去。
原来他所说的自己欺骗了他,就是指这个。
她也笑了,笑容同样凄冷,眼角有一滴晶莹一闪而过。
顾音离把目光别了过去,背靠在椅子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奈和悲凉。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把我留在这里,还说什么要娶我……”
刚才,他说那句话,她是真的感动到了。那是让自己陪伴他一生一世的承诺,让她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忘记了往时的噩梦。
可顾音离现在才知道,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个仅三年就会移情别恋,爱上另一个男人还要给他生子的寡情人!
苏倾眠收起了怒意,嘴角一点一点扬起:“正因为如此,我才不会成全你和慕淮叶去过你们的日子。”
听了这话,顾音离感觉心间有把利刃,在朝着自己心脏的最深处缓缓刺进去。
持久而剧烈的痛,从心口蔓延至全身上下,痛得她眼眶泛红。顾音离紧紧地抿住了双唇,不让哪怕是一声低低的呜咽漏出。
苏倾眠站起了身,冷冷地说:“你的腿大概一两个月就会好了,到时候,但凡你敢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我的视线内,我一定把你的腿彻底打断。”
说罢,他转身便走。
顾音离仍然倔得不发出一丝声音。
尽管她现在走不了路,根本无法一个人回去床上。
在原位上呆坐了半天后,顾音离正想试着站起来,突然一道娇媚而尖酸的女声响起:
“顾音离,你可真有本事!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又一次把苏倾眠给迷惑了的?让他居然还能原谅你?”
闻声识人,顾音离知道是樊碧薇……哦不对,现在是顾音南了,是她回来了。
她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没被苏倾眠羞辱够吗?
顾音离突然看到对面位置上,放着的一个lv的限量款。
哦,原来她是回来拿包的。
想来应该是她刚才被嫉妒和怨气冲昏头脑了,以至于连包都忘记了。
顾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