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仰亚正在家里忙着。却突然看到小亚金气喘吁吁地跑来。
“阿爸,阿爸,我、我们老师来了。”
“嗯?你们老师?你们老师来干吗?”
还没等仰亚反过神来,小亚金的老师带着一大群小孩叽叽喳喳地就过来了。
儿子啊,这哪只是你们老师啊,这不差不多是你们全班都来了吗?你们老师把这么大一群孩子都带过来,这是要干啥啊?!
原来,小亚金本来就是和老师、还有其他孩子一起过来的,只是到了自家门前,小亚金才提前跑了过来,把这事提前告诉了阿爸。
仰亚搞不懂,但有‘客’至远方来,再怎么也应该把‘客人’迎进家呀。
“啊,老师,你们来了啊,快快请进来吧。还有其他的孩子们,也一起进来吧。”
两位老师,带着七八个跳芦笙舞的孩子,又一路上跟来了不少的、一起放学回家的孩子,总共差不多二十几个了,在仰亚那不是很高大的吊脚木楼里,一下子挤进这么多人,哪怕都是些孩子,也已经挤得满满的。再加上,二十几个孩子的嘴,那真的,要有多热闹就有多热闹。甚至连老师跟仰亚说话的声音也听不清楚了。因为仰亚家确实有很多让孩子们好奇的东西,比如芦笙。
“孩子们,别吵了,老师还有跟小亚金爸爸说事呢。”老师拍着手叫了起来,这样,屋里的吵闹声才稍微小了些。
“老师,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仰亚看看老师,又看看满屋子里的二十几个孩子,说。
“亚金爸爸,还真是有事要找你,不是我们有事,是孩子们的事。”
“孩子们的事?”这么多的孩子都跟我有事,仰亚想着。
“仰亚老师,今天我们是来找你帮忙的。”
听到‘仰亚老师’这个名字,仰亚还真有点不太习惯,这个名字,好几年没人叫了,而且还是在这里,在自己家里,在这个小小的山村里。以前,在这里是没有这么叫的,就算是仰亚在宣传队、在学校,当他回到家时,都没有人叫过仰亚‘老师’。现在突然有人这么一叫,仰亚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嗯?叫我老师,你们才是老师啊,我,一个------”
“不,我们今天就是找仰亚老师来的,今天,你就是我们的老师,不仅仅是孩子们的老师,也是我们俩个老师的老师。今天,我们是特意过来请教的。”
“啊,请教倒是不敢,有什么事,你们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们。”
“好,仰亚老师,这可是你说定了的哈。”
仰亚微微一笑,没有作答。可两位老师也没有直接把要说的话说出来。而是又卖起了‘关子’。
“仰亚老师,听说你在国外最大的音乐厅里也吹过芦笙,当时的感觉怎么样?能说给我们听听吗?”
仰亚心想,这是什么问题啊。今天,你们带这么多孩子来,就是想来听我讲故事的?仰亚还是摸不透两老师来到底想干什么。可是,老师的这个要求也不算高呀。说说自己过去的故事,特别是对孩子,那是肯定有好处的,更何况,那也是自己这半生中最值得炫耀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一份虚荣心,仰亚也不例外。
“哎呀,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那时——”
仰亚还是情不自禁地又一次祥林嫂一样的开始了——
当然,这个故事,也是孩子们最想听的,也是他们最爱听的,也是老师们希望孩子们听的。仰亚大叔可是整个村子里的骄傲啊,也是孩子学习的榜样啊。
可是,接下来的‘故事’,仰亚就不好了。他也更怕别人听了这个让人羡慕的故事后,就问——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的故事,就有点‘儿童不宜’了,也不是一个偶像型的人物该说出来的故事。当然,老师们是懂的。所以,老师们也没有再提。
听完了‘偶像’的故事,老师才开始引入正题。
“仰亚老师,听说,你可是我们这里,年轻人当中,芦笙吹得最好的,现在,怎么很少听到你吹了呢?”
老师问这个问题,就有点没水平了。谁不想吹啊,可是,我还年轻吗?我已经三十来岁了,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阿爸了,再说了,现在,我、这样的家,我还能只顾着自己吹芦笙吗?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平凡人,我也有家要养,有孩子要抚养,有家要过啊。所以,仰亚只得苦笑一声,说:
“唉!现在老了,哪还有那些激情啊。”
“可是,你前几天不还是用小亚金的玩具芦笙教他们吹芦笙跳芦笙舞的吗?”
这,就是今天两老师带娃来的目的。
这一‘将军’,仰亚是有千军万马也走不过‘楚河汉界’了。甜言蜜语可不是马后炮啊,也不是卧糟马、措子车。而就是一个过河的小卒子,死死地顶在了仰亚这‘老王’面前。这个小小年纪的老师,就是这颗‘卒子’。
“啊,那是逗着小亚金他们几个小孩玩的。”
“可是,仰亚老师,你这一逗着玩,一下就把我们拍在沙滩上了啊。几个孩子一回到学校,把你教给他们的芦笙舞一跳出来,直接就把我们教了十几天的东西给否定掉了啊。”
“啊?”仰亚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儿子小亚金,又看看周围一圈的二十几个孩子。
是自己的儿子出卖了自己啊。
仰亚再尴尬不过了。可是,两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