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宋横带着一队人马赶来,身后兵卒提着他的包裹,还有一小兵把节杖扛在肩上,用脸蛋摩挲着黄色流苏。
卞常胜大喜过望,激动地跑上前去,然后怒容满面地指着那小兵开骂:“大胆!这是皇帝钦赐节杖,不是你们家的兜裆布!”
兵卒被卞常胜的呵斥吓得不知所措,林祈年站在旁边高声说道:“给我拿来!”
小卒慌忙上前把节杖呈到林将军手中,林祈年把节杖拄在手中,就像拄着一根哭丧棒。
“东西我给你从山贼手里抢回来了,别再弄丢了,接着!”
林祈年嗖地扔了出去,卞常胜慌忙伸开双手去抱,神情像守门员那样专注认真,双手抱到怀中摔了一跤。
他把哭丧棒捧在手里,伸手摩挲着检查了一遍,狐疑地问:“上面怎么沾了那么多土?”
“山贼把它埋了,又挖了出来。”
“哼,扯淡。”
他抱着包裹和节杖回去,里面东西都还在,除了那招抚令之外,恐怕已经让林祈年给撕碎了。
卞常胜凝神思索,呆在这个地方不是个办法,除了受气得不到半点好处,不如尽早离开,回去再图他日。
他将包裹团作一堆,捆好节杖,便去向林祈年辞行。
“林将军,昨天在你这里叨扰了一夜,感谢款待。可惜咱家还有差事,所以不能久留,特地来向你辞行。”
“你的差事不就是收编我吗?”
林祈年一脚踩在凳子上,口中啃着果子,那口白牙咬得咔咔作响。
“那个,”卞太监眼珠子飞快转动,不知是眩晕,还是在寻思脱身之计。
“咱家需要和宣威使李纲大人会合,共同商议一下……”
“不用了!”
林祈年将果核呸地一声吐到地上,就像他说话那样干脆利落。
“何需你旅途劳顿,只要你修书一封把他叫到这儿来,咱当面谈谈收编的事情。”
卞常胜内心哼哼,复杂的事情让你说的如此简单,也是没谁了。他又重新鉴定了一下,毫无心计的莽夫一名。
哦,还算不上莽夫,不过是个鲁莽少年。
“咱家念书少,字写得不太……”
“不会写可以找人替你写。”
“哦,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