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初抬起袖子,语气冷傲,“我何时说过,我是神都的人?”
“沐长歌小姐,你自己承认是六殿下的人了,不是么?”
没法否决。
如果因为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话,而为此拒绝。那不是理智的行为。
况且,倾城姐妹说了。若如此,便会离开帝都,回去向都主复命?
如此,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没错,六殿下已经同都主达成了交易,那我倒也算都主的一个朋友?”她抬起袖子,恭敬地向二人行礼致谢,“多亏两位姐姐能够看在六殿下的面子,放过我的婢女?”说完,便走。
“怎么不感谢我们,扮演水氏救了你?”
南婉止步,目光清风朗月,“这……还用说?”
她袖口在手背上划了划,神色淡定自然,“到底是六殿下和你们都主约定好了不是么?”想到这儿,她伸手,“你们都主给六殿下下了何药?”
“抱歉,长歌小姐。那是六殿下进入神都唯一途径,也是让都主相信的唯一途径!”六倾城姐妹狡.猾地回应着。
姐妹俩那涂着绯红豆蔻的手指轻轻地滑过二人彼此的面颊。
云初初好奇,“二位是亲姐妹?”
姐姐回答,“对。”
妹妹点头,“是。”
云初初迫切地想要将人送出去,“需要我给二位准备马车么?”
“不必了,我们赶路,从来不需要马车!”繁密的树枝簌簌一响,来人已经奔走。
云初初查看两下,确定二人离开,放心地跃下地面。
手指拈着圣旨,“早知道这么容易,我费这个心思做什么呢?”
囫囵吞枣地自言自语,而后,就返回尚书府去了。
……
倾城姐妹两人一个叫水,一个叫火。
两个人外貌,武功,形态,身姿都特别相近。
水妹不知姐姐为何会突然慷慨地告诉云初初,说会离开帝都。
火姐手指拈着片叶子笑,“没听见么,她已经将这事儿告诉给了当今陛下。水妹,你想,如果我二人的出现,已经令沐长歌觉得苦恼了,你觉得,这个时候,我们还能继续待下去。若是六殿下知晓,必定会前往神都,找都主算账。咱们都主说过,此生从未佩服过什么人,唯独六殿下墨九尘。他说墨九尘是唯一一个皇权气息没那么重的。”
“火姐,我不明白,这同沐长歌有什么关系?”
“那样的六皇子,不恋权,不为利。只为情。你说,这样的皇族中人,可是千载难逢。”一百个人里边,能够出现一个,都是奇迹。
她停了一瞬,又道,“水妹,帝都的流言蜚语,都主也打听过。对于墨九尘,帝都人都知他对沐长歌专一情深。这样的人,加入神都,以后就会有一个软肋。”
水妹听了,伸出手指,看破地笑了,“软肋就是沐长歌。”
“没错。”
“火姐,这么说来,我们撤退还真是理所应当了。倒是……”她话语一转,烦心了起来,“这水浮终究是我们神都的人,我们没有报成仇,回去都主会不会怪罪我们?”
“笨!那杀手已经成为了沐长歌的人。我们杀她,就会惹恼沐长歌,惹恼沐长歌,也就是惹恼六皇子。与其如此,你觉得都主还会生我们的气么?”
倾城姐妹二人如意算盘打的……
真是让藏身在后的人,听得毛骨悚然。
那人现身,恰好是六皇子墨九尘。
墨九尘双眼通红,薄唇微微扯了扯,无心再看那二人。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用内力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地一抹。
刹那。
鼻尖有薄汗,然后已经有深黑色的水自指尖徐徐地滴出。
阴森森的夜里,传出一声。
“哼,若你们神都都主,真可以拉本王垫背,本王还能是墨九尘么?”
理了理袖子,他藏身在树身后,目光浓烈。
那眸中颜色愈发红,直到看见,有人远远地飘了过来。
正是云初初。
云初初站在树枝上,语气温润之中,夹杂着柔和。
“也不知九尘怎样了?”
这般想着,她又抬手给了一巴掌,“九尘那般,我又未曾关心他,不知他会不会……多想。”
起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你啊你啊,脑子就是不好使!”
骂够了,落在地面,背靠着树身,望着夜里那一排排整齐松树。
春风和暖,半夜惊寒。饶是身体太差,这般奔走下,竟觉手脚麻木。
“好累……”
她一说,嘴里又嘀咕,“不知不觉竟然进了这地方,深更半夜的,如何出去?”平日里,未曾在这种地方,来回奔波,向来林子大了,不好行路。恰是这个道理。
墨九尘不忍,踩着树叶,从身后走去。
刚刚到得云初初的身后。
只见一人灵敏地踏着枯叶,手指从枯叶里,取了一枯枝,硬生生地朝着墨九尘刺去。
“是谁?”
随着这声音一出,云初初已经握着树枝扑过来了。
墨九含着笑,在人近前时,抬手握着云初初右手手腕,另外一只又抓住了云初初反射.性.递出去的右胳膊肘。
不想伤人。待得云初初看出来时,才发现,正好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六殿下墨九尘。
她确实很喜欢这个男人。
思念如狂,让她浑然不舍得。
“九尘!”
树枝掉地,她抬手触到了墨九尘的宽袍袖子。
这袖子上云纹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