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先吃饭吧!吃完饭要商议大事儿喽!”丰臣靖彦说着坐在了桌子边上。
饭桌上,沈仲宁轻言细语地把周景宏来黑城的前因后果说了,徐涉只静静地听着,等着沈仲宁把事儿说完时,田恕和卫羡宁也回来了,出任务的沈伯宁也回来了。
于是,沈仲宁只好又把事儿说了一遍。
客厅里突然就显的小了,田恕便坐在月台上,卫羡宁接着倚着门着,她和沈伯也不着急去休息,就等着这事儿商量出个结果呢。
“我看这样儿,季宁不是总憋的慌的,这次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去黑风山北山那边看看,顺便把周公子送回家,如果那边的情况属实,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沈仲宁道。
“举个手先,我看谁都有安排。”田恕开口了。
刀厚臣先举了手:“后天陪詹英实见一个英国记者。”
沈仲宁也举了手:“下午去东湖会,和陈畴商量实业的事儿。”
卫羡宁也把手抬了起来:“半夜,一个狙杀任务。”
“我得把接下来的文件整理好,而且家里不能没人,久保成美和九叔随时会往这里打电话,如果我出门了,伯宁就必须在家,如果伯宁出门,我得在这儿守着。”田恕也开了口。
所以最后就又剩下徐涉和丰臣靖彦了。
“还是我俩去呗。”徐涉扁了扁嘴。
“你俩去正合适,你们还在黑风山上住过一阵子呢!感觉人少叫上雷桂花!他家里不是逼婚么,让雷占彪吓唬吓唬他爹!”田恕说着说着就不正经起来了。
“如果叫了雷桂花,那龙兴贤也可就知道这事儿了,咱们不是先去探路么?不着急告诉他们吧?”丰臣靖彦接了一句。
“我……我没事儿的!我那婚事儿和这个比起来,当然是这个重要了!”周景宏也道。
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徐涉和丰臣靖彦去黑风山,带着沈季宁和周景宏,不过在去之前还要给崔九打个电话。
临走之前白三喜还给了周景宏一包洋子儿,说让他交给她家里,周景宏也答应了。
沾人帽沿的小雨下着,丰臣靖彦开着车出了城门,徐涉一身男装坐在了副驾驶上,沈季宁和周景宏在后座上坐着。
后面的周景宏不停地看徐涉,沈季宁瞄了瞄问:“你不是见过阿涉么?怎么这会儿又这么好奇了?”
“啊,那次和这次不一样啊,我不知道她是相门的人,听说相门的人现在听詹英实指挥?”周景宏问。
“谁说的?詹英实说的?”丰臣靖彦问。
“倒也不是,就是听传言那么说的。”周景宏笑笑。
说是把周景宏送回家,可是到了黑风山这边周景宏却是死活不进家,他说自己要给徐涉他们带路,他毕竟从小在这里长大,他对黑风山还是很熟悉的。
他都这样说了,徐涉他们也不好再拒绝,更何况,他回不回家是他的自由啊。
然后,这几位先往白三喜家里去了。
徐涉和丰臣靖彦没有露面,是沈季宁陪周景宏去的。
村子里的人一看周景宏来了,对他议论纷纷起来,徐涉听到了一个有趣的说法是,周扒财老了,他儿子要接他的班,变成周小扒财了。
可当他们知道周景宏过来的目的时,村民们便又全变了脸色,一个个跟看唱戏唱到大反转之处似的,而徐涉和丰臣靖彦就在高高的树冠里藏着,瞧着这地下热闹的白三喜家的门口。
白五喜长大了,也不像徐涉第一次见他时光着屁股了,他还有了些小男子汉的样子,虽说入了秋,他还只穿一条裤子,上半身都没有穿衣服,徐涉都替他冷,没办法,家里穷啊。
“白大爷,这是三喜给的,她在城里有钱人家当佣人,不过人家管的严,她不能常出来,我这次进城刚好碰到她了,她让我把这些钱带你,天冷了,这几个娃也该添衣裳了。”周景宏笑着道。
白大爷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不光是他,周围的村民也傻了眼,从来只见地主搜刮钱财的,哪里见过地主给人送钱的?
啊,周景宏不一样,人家是知识份子,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家还是留过洋的!又是新时代的爱国人士,当然不一样了!
世道果然是变了!
“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回头我打听到了三喜的住处再来告诉你们,这回是办事儿急,我也没多问三喜。”周景宏不好意思地笑笑。
白大爷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看着自己手里那一包钱,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见到这么多钱,不光是他,四喜五喜,围观的村民,全傻了。
不过周景宏并不打算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他知道村民八卦的厉害,趁着村民们还没反应过来他忙和沈季宁往外走,丰臣靖彦和徐涉也忙离开了这里。
山脚下还是那条土路,不过天气一凉,露水重了,再走路就带不起土来了。
周景宏边走边道:“就在那边,离黑风寨远着呢,我估计他们是地毯式搜索,最先是往有人的黑风寨找起的,见那边没有,又往深山里去了,这帮人,可真执着。”
“你也挺执着的,你还跟进了深山。”丰臣靖彦笑笑。
“我这不是闲的么!”周景宏便笑。
这一行人摸了一下午,又摸着一个晚上,等到后半夜时,周景宏实在是走不动了,沈季宁和丰臣靖彦在这边扎了一个小帐篷,几个人便先在这里休息了。
周景宏一躺下便睡着了,丰臣靖彦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