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一线的俄西方面军全面崩溃,俄第2集团军在德军合围前,大部分沿着杰斯纳河逃出了包围圈,库罗巴特金指挥第5集团军也从科诺托普跑了出去。
眼看着俄军从德军南北两大集团大约不到60公里空间不断向外逃窜,最前线的马肯森将军已经没有时间向利奥波德亲王或是博罗耶维奇将军去请示更改现有的作战计划和重新进行兵力部署了,他干脆直接向第集团军下达了命令:向右斜插!在不放弃左翼河岸高地防御的同时,尽最大可能快速占领科诺托普和梅纳!至于身后,就交给后面赶来的克罗的亚集团军去解决好了。
马肯森的新命令让整个战场的形势都乱了套,逃跑的敌人最终被他们拦住了。德第9集团军,终于是赶在俄军突围前拦截和包围了溃逃的俄第9集团军和第3集团军残部,并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他们终于把俄国人堵在了逃跑的半路上。
原来跟在他们身后的克罗的亚集团军主力却遇到了俄第4集团军强有力的抵抗,与第9集团军的间隔已经拉开到了40公里以上。科维斯上将指挥克罗的亚集团军全力猛攻,而防守的俄第4集团军也知道此时到了双方生死攸关的境地,反而爆发出相当顽强的战斗力,与人数占优的德奥重兵集团死战不退。
犹太军团跟在第38军身后,连续三天的时间,都是沿着苏拉河东岸向涅任进军,河谷两岸的林间空地,被炮车轮辗出一道道车辙泥泞的道路。河边蒙蒙的雨雾在弥漫着,飘散在白杨林间的空地。
这几天天空一直不间断地下着蒙蒙细雨,官兵们浑身湿透,皮靴上粘满了污泥和枯烂的树叶和杂草,疲惫不堪地向前艰难行走着。由于还需要夜间行军,这让士兵们心生怨气,满嘴都是牢骚。
第172步兵师3团队伍穿过一个乌克兰村庄,沿途就不断遇到后撤的伤兵。起初三五成群的,但是再往前走上一阵就是密密麻麻,一群一群的伤员,几辆装满了重伤号的大板车慢悠悠地在泥路上晃动着。拉车的骡马吃力地拖着四轮车,全身大汗淋漓,呼哧呼哧地喘息着。还有一些步行的伤兵拄着树杈,跟在马车一旁行走着。
“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团长库尔特中校挑了个长相比较和善的伤员问道。
“巴伐利亚第9步兵团,长官!”那位伤兵随便敬了个礼,有些不耐烦地回答说。
“啊?!今天受伤的吗?”库尔特知道第9步兵团是马肯森将军的亲卫团,连这个团都出现了如此多的伤亡,可以想象今天前面的战况十分惨烈,“你们看到马肯森将军了吗?”
“不知道,我们是跟在第3师的后面发起冲锋的,已经突破了俄国人的防线。”那个伤兵扭过头去,“主力部队继续向前开动,只剩下我们需要自己回去,没有人护送。”他语气里带着一些失落。
“看来我们需要加快速度了。”库尔特转身对副营长克林斯曼少校说道,随即,他指挥这个营离开大道,沿着白杨林间一条崎岖的山间小路向南行军。
172师第3步兵团冒着小雨在伊奇尼亚小镇外的树林子里赶上了前面的部队。
此时已是黄昏,士兵们都蜷缩在湿淋淋的白杨树下面躲雨,从树冠上滴落的雨水直往脖领里灌,冻得人脊背上直打冷战。
天快黑了,来自巴伐利亚的“山民们”正在打扫战场,伊奇尼亚小镇已经被战火摧残得破败不堪,没剩下几座完好的房屋。小镇外只有一人多深的堑壕里积了没到脚脖子的雨水,到处是污泥、烂树叶和火药燃烧后刺鼻的气味。
士兵们躲在防炮棚里,蹲在地上抽烟,无精打采地闲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