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崆峒门中人如何得罪前辈,我都愿尽力补偿前辈的损失,只要前辈能息怒。”
“还请前辈饶过崆峒门,不要绝了崆峒门的传承,晚辈在此郑重请求!”
倘若外界的分神强者们看到皇甫睿低下花白的头颅,恳求张凡高抬贵手,定会吃惊得下巴掉落一地。
这还是以一人之力,撑起崆峒门千年传承的分神顶尖强者皇甫睿?
然而皇甫睿就是保持谦恭的姿态,朝张凡低头了。
没等打,他心里就有个念头分外坚定。
他打不过张凡,一千五百年前,人家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时隔这么多年,结果也是一样。
看皇甫睿这么上道,张凡挑了下眉,倒是不好再赶尽杀绝。
何况,一千五百年前遇到的故人再度出现在眼前,他心中也不禁感慨万千。
“也罢,我杀腻了,可以放过你们崆峒门宗主和大长老一命。”
“但他们得向我发心魔誓,以后不得再找我和我身边人的麻烦,否则必将被天雷击顶,不得好死!”
张凡一指崆峒门宗主和魏严,两人顿时愣住,不敢置信面面相觑。
皇甫睿动作飞快,在张凡话语落下的同时,立刻出现在两人身后,急切地压住两人的头,一齐朝张凡鞠躬。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没听前辈说么,现在就发誓!”
“可是太上长老,有您在,我们不是没有一拼之力……”
爱徒被废,朝夕相处的老兄弟们也死的死伤的伤,魏严梗着脖子不想咽下这口气。
结果皇甫睿一巴掌就朝他头顶盖下来,打得他口吐鲜血,有苦说不出。
“除非你们不想让崆峒门延续下去了!不然就听我的,快点发心魔誓!”
“你们可知这张凡是什么人,也敢得罪他?真是嫌自己命太长!”
“关键你们不想活了也就罢了,别牵连整个崆峒门跟你们一起下地狱!”
“上界那么多老祖看着呢,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变成千古罪人!”
皇甫睿接连传音,话语中的恐慌情绪逐渐感染了崆峒门宗主和魏严。
他们再不想认命,也被押着头,不得不乖乖冲张凡发下心魔誓。
“他们已经发下心魔誓,前辈,如此可否饶过崆峒门?”
皇甫睿在魏严两人低头之后,赶忙看向张凡,满眼迫切。
他中断突破,弄不好此生修为都不能再进一步,如果张凡还执意要与崆峒门为难,他真的只能抱着必死的决心阻止张凡。
张凡透过皇甫睿的双眼,看出了他心下的决意,皱起了眉。
“故人有缘再见,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既然决定放过,就不会反悔。”
“倒是你,自断突破历程,未免可惜。”
“就为这么一个崆峒门,值得吗?”
皇甫睿苦笑着摇头,他既师从崆峒门,受祖师爷教导,就不可能放弃宗门,只为自己寻求突破。
纵使身死道消,他也要力护崆峒门,走到最后一天。
这一刻,从皇甫睿身上,张凡看到了太多以前修真者们身上的影子,也包括他的师门云阳宗。
曾经云阳宗也遭受过一次灭顶之灾,那次固然支撑过去,一些师门弟子也没熬过大劫,在敌人来袭下战到魂飞魄散。
那一张张坚定的面容,与皇甫睿完全重合,更令张凡唏嘘一声,挥袖领着刘以露远去。
“这次我放过崆峒门一马,既是看在你的面上,也不忍偌大宗门化为泡影。”
“但是你记住,崆峒门中人若有下次胆敢再犯,我定诛不饶!”
“就是你们的祖师爷全都下界,也阻止不了我!不信尽可一试!”
洪亮的声音震撼整个崆峒门,直到张凡身影如惊鸿一闪,缥缈远去,皇甫睿才回过神来。
“张凡前辈,真乃胸襟广阔之人!我等自愧不如。”
张凡一走,压在崆峒门众人心头的巨山这才终于放下。
他们松了一口气,只感劫后逢生,庆幸不已,有的干脆瘫在地上,又哭又笑。
崆峒门宗主和魏严还没走出张凡的阴霾,终于忍不住向皇甫睿问道:
“太上长老,您还没说,到底那张凡实力达到什么境界,有多恐怖?”
“一千五百年前,他再强也不可能达到纵横修真界,睥睨众生的程度!”
谁知皇甫睿听了他的话,不屑的哂笑出声。
“你当那位的实力只有如此而已吗?当时上古遗迹开启,多少大能为夺取宝物,汇集一处,展开激烈厮杀!”
“而那位,因为我凑巧无知跟他争夺灵果,稚嫩而嚣张,他只废了我四肢,让遗迹把我排除在外,没要我的命。”
“后来我听说,但凡遗迹中跟那位动手的人无一例外,全数消失,里面甚至还包含了当时分神期巅峰的大佬!”
说到这儿,皇甫睿满目充斥惊恐之色,思绪似乎还停留在当年,听到这消息的震撼之中。
而崆峒门宗主和魏严闻言,也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满面骇然惊悸。
他们现在万分庆幸太上长老及时出关,阻止了张凡继续毁灭他们崆峒门的脚步。
可再一想,太上长老正因为要拯救他们这些实力不济的后辈,竟自断突破之路,实力止步分神巅峰,面色不由一暗。
皇甫睿像是没看到他们发苦的神色,继续语气悠长的回忆道:
“那会儿他还只是用化名,没人知道他是谁,但就是这样一号外表看似炼气九层的普通散修,硬是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