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严悲愤仰天大吼的时候,张凡已经一肘子将他捶到百米之下的地坑里。
崆峒门宗主看到这一幕,当即眼瞳紧缩,顾不得暴露他最后的底牌,震声大喝着,朝地下传音。
“太上长老!您再不出来,崆峒门就要毁于狂徒之手!”
“难道您忍心崆峒门两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这样纵使您来日飞升,又如何面对上界的老祖!”
接连三道传音,直震山河,气息鼓荡之下,整个崆峒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刘以露难以忍受地捂着耳朵,感受着疯狂跳动的心脏,心下惊疑不定。
“这劳什子崆峒门,还有更厉害的太上长老?”
“这下糟了,恩公会不会无法对付?”
唯有张凡听到崆峒门宗主的传音,不禁停住手,耐心等着他们崆峒门的太上长老出来。
就说一个传承两千年的宗门不会太弱,这最后的底牌,应该足够他战到尽兴。
刚提升五级,张凡锐气正盛,恨不得找个强敌战个山崩地裂,日月无光才罢休。
分神期的传音终于投到地表之下千米处,闭死关中的皇甫睿如有感应。
可他现在正陷入天人交战的挣扎中。
只差一步,他就能突破新境界,现在放弃,无疑功亏一篑。
如若不出去,真放任崆峒门毁于一旦,他必是崆峒门两千年来最大的罪人。
正如崆峒门宗主所说,他就算日后能飞升上界,恐怕也无颜面对那些老祖们。
“可恶!”皇甫睿最终还是发狠做下决断。
霎时,一掌突破千米地层,宛如真神一掌,雄厚之威足令天地变色!
张凡双眼唰得绽放出炯亮的神光,长身而立,发出一声喜悦的狂啸,竟是主动迎上这一掌。
只见两道超强战力对上,半空中发出轰鸣巨响,滚滚空气骇浪顿时以他们为中心,狂卷周边千米,形成规模磅礴的龙卷风。
连分神期的魏严和崆峒门宗主都不得不避其锋芒,惊悚地撕裂空间倒退一大步,更别说那些抱头鼠窜的崆峒门弟子。
唯独刘以露被一道无形的柔力拖着,又飘出千米,懵懂无觉。
龙卷风承天袭地,风眼正中赫然出现一人,不是崆峒门的太上长老皇甫睿又是谁!
身形飘渺,足下不点微尘,皇甫睿本已处于即将突破的界限,偏偏因为宗门濒临被灭之危,不得不忍痛放弃这等待近千年的突破机会。
骇人的龙卷风在他身后,犹如家养的灵兽一般温驯。
而皇甫睿双眼绽放着寒光,正要定睛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胆敢上门找事,扬言灭崆峒门,害他千年的努力,前功尽弃。
岂料当他眼神对上张凡,身周浪起浪涌的磅礴气势,瞬间一滞!
“是你!你……居然还活在这世上!”
皇甫睿震惊之色不似作伪。
似乎还因为极度的慌张,震撼,令他功力输出一断,浩瀚雄威的龙卷风顷刻间化为虚无。
高空中,皇甫睿与张凡腾空而立,遥遥相对。
一者心中兴起惊涛骇浪,一者纳闷摸不着头脑。
张凡想了好久,也没从浩如烟海的记忆中找出关于皇甫睿的印象。
他不由指着自己问道:“你曾经见过我?”
“当然!”皇甫睿喊出这两字,声音都在颤抖。
没人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是何等惶恐。
简直日了狗了,沧海桑田,都过去几千年,这老怪物怎么还是一副稚嫩的面孔!
“前辈或许不记得我,我是崆峒门二代弟子皇甫睿,一千五百年前我们曾经见过!”
吓!
如果说太上长老刚出关,给崆峒门上下带来无匹的信心,像是注入一针强心剂,令他们倍感鼓舞,精神振奋之下,只等着太上长老大发神威给张凡收拾一顿。
那么现在,空气都是一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严和崆峒门宗主更是被震得失声,眼珠子几近瞪爆!
他们没听错吧,太上长老管张凡这个狂徒叫什么?
前辈!?
太上长老今年都快三千岁了!
他老人家居然说一千五百年前就见过张凡,且诚惶诚恐管人家叫前辈!!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崆峒门的传承。
崆峒门伫立于修真界两千年,最初一代创始人,崆峒二老分别以无上修为,宣告天地,成立本宗。
实际上,崆峒二老之前他们也有师承,便是在他们之前飞升天界的老祖们,同样也为崆峒门在上界的后盾。
所谓二代弟子,就是崆峒二老的弟子的弟子辈,也就是崆峒门传承于世最重要的中流砥柱。
皇甫睿这一代,仅剩下他一人,因为资质稍差,不得不落后众位师兄弟,至今还卡在分神巅峰,不得寸进。
他的资历,远超崆峒门宗主和魏严,所以被尊为太上长老。
崆峒门发展至今,更是离不开皇甫睿声威照拂,所以崆峒门上下无一人敢质疑他说的话。
如果连崆峒门硕果仅存的太上长老都对张凡如此客气,他们还挣扎什么劲儿,直接任人鱼肉算了!
一些受不了压力的崆峒门弟子当场吓晕了过去,还有一些弟子也是面无人色,两眼充斥着绝望。
崆峒门宗主和魏严更是苦笑着想去问皇甫睿,到底张凡是什么身份。
但现在他们都心知,不是最佳询问的时间。
张凡漫长的记忆中,一千五百年前也没有太大的波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