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学宫如今已有五千人,六国前来近一千多人。而这次举行辩论之地在天道广场北面的一座大殿中,大殿叫‘天道殿’大殿中能入千人。
能入殿内的士子学子皆是有名气之人。
还剩下的五千多人全部在广场之上分成五个区域,每个区域搭建有一个高台,专门安排有人将大殿里面的辩论题和辩论之人的名字以及其所言,由高台上的几人代为表演出来。
‘天道殿’从门口望进入能看到中间有一条通道,通道的尽头有十几个蒲团,那是学宫宫主和各院院长坐的。
而通道则是将大殿分成了东西两个区域,两个区域都坐满了人,密密麻麻,好不热闹。
嬴政托了尉缭和顿弱的福得以坐在左侧区域的第二排,算是比较好的位置。
这时,荀况带着十一位院长进殿,所有士子学子全部起身,荀况等人到达主位,一千人礼道:“学生见过宫主和各位院长。”
荀况带着众位院长回礼,道:“今日乃是天道学宫成立以来第一次举行百家学术辩论,诸位士子学子能来,是吾学宫之辛。请坐!”
千人回礼道:“宫主,诸位院长请。”
这次主持辩论的是甘罗,嬴政也有些意外。
甘罗来到大殿正中央,先是朝荀子等人一礼,然后又是向东西两侧一礼。嬴政等人没有起身,拱手回礼。
甘罗小脸有些涨红,还是高声道:“虽是天道学宫第一次举行百家辩论聚会,然也是有迹可寻,就如稷下学宫一般。第一轮:先由各家之人验证所学。第二轮:由学宫出题,诸位对辩。”
“善。”千人大声道。
在甘罗说话的同时已经有几个杂役搬着东西进来,在甘罗的身旁搭建起了一个小高台,台子高一米,宽长两米,有数道台阶。
甘罗上了高台道:“这抛砖引玉之人,有哪位士子愿意前来。”
这时一位身穿蓝袍之人起身道:“我来。”
说完话便朝高台而去,上了高台先朝甘罗一礼,又是向荀子等人行礼,再向千人士子行礼。
礼毕。
开口道:“我者,杜宏也,就学于天道学宫,儒家学院,师从荀况恩师,儒家之士也。”
“天下有许多俗儒之人,败坏我儒家名气名声。今日所辩‘俗儒非儒’!”
“谬论。俗儒者,浅陋而迂腐也。何也?学儒也,既学儒而为俗儒,为何非儒?”
一个士子起身拱手说道。
杜宏回道:“非也,虽学儒,然,学外不学里,学浅不学精。岂能为儒。”
起身士子回道:“儒家常言‘有教无类’,俗儒亦是学儒所至,儒家所教,就算有沽名钓誉者,就说‘俗儒非儒’,岂不显得儒家没有担当,如此,何以教导他人。”
“说得好。”台下一片叫好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杜宏无法再反驳,不然真说明他儒家没有担当了。
段宏一礼道:“段宏佩服,敢问兄台何人?”
此人身穿褐色衣袍,回礼,道:“在下姚贾,魏国大梁人,法家之士也。”
段宏回道:“原来是法家名士!”
台下之人全都面露异色,没想到才刚刚开始,法儒两家士子就先遇上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段宏败退,姚贾上台,道:“我者,姚贾也,魏国大梁人,天下游学,法家之士也。”
“商君秦法,法家大成者也,当为天下之师也。我辩‘秦法当为天下法。’”
“好胆也,秦法只是秦国之法,有何资格为天下之法。”
姚贾道:“秦国依法而治,上至秦王,下到百姓,举国遵法。六国可有与之相比者?”
起身男子脸红,还是回道:“山东六国无一法可比。”
说完便坐了下去,又一人起身道:“虽无已一法可比,然,你怎么知秦法便适用于六国子民。”
姚贾笑道:“秦国河内郡从魏而得,三川郡从韩而得,长沙郡从楚而得,上党郡从赵而得,如今四郡百姓对于秦法毫无抗拒之心。可适用于六国子民?”
又是一人起身道:“名为法治,实为人治,权大于法,君王意志高于法,君王若为明君,自然是天下太平。若为昏君,百姓如何自处,岂不任由宰割。去年秦王下令诛杀十万人,不就是前车之见。如此之法,何以为天下法。”
大殿中许多人都是吸了口冷气,只觉自己背脊发凉,这人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荒缪,此等诛心之言,意乱天下也。”
有人呵斥道。
“是极,真当我王好欺乎?”老秦人不满的说道。
姚贾回道:“其一,法由君生,君为法父,法乃帝王之具也。君王昏庸,自有太后和大臣们商议废王,再立明君,又何尝不是遵法而行。”
“好。此言在理。”台下叫喊道。
“魏国有法,齐国有法,已灭的韩国亦是有法,秦国之法凭什取代三国之法为天下法?”
姚贾道:“秦国之法凡事皆有依法之处;秦国之法不因官吏大臣喜好办事,百姓信服。六国之法皆无,因此,秦法当为天下法。”
一位儒家弟子起身道:“以礼治国,以刑为辅,才能使天下太平,礼才是当为天下法。”
战国儒家分为三个大派别再细分为八派,孔子,孟子,荀子三派,孔子提倡以礼治国,恢复周乐;孟子在孔子仁的基础上出以仁,以德治国,实行王道和仁政;荀子,礼法并举、王霸统一。
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