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大人决定此事就这么办。
然而,经过他们的深思熟虑,这事必须秘密进行,因为那些流民在这里其实也是有组织的,当然那些组织者也是被利用了,可是,如果大张旗鼓跟百姓要干粮,要送流民出城的消息走漏出去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流民们肯定不会那么听话的出城的,经过商议,鲍大人去县衙门口叫了凤娥平的父亲和几个当地百姓进来,让他们配合县衙的人一同去各家各户收集粮食。当然,他们的原则是,百姓们有的多给,没有的少给,愿意的给,不愿意的可以不给。而凤娥平和呼瑞振的任务则是暗中找到这些流民在这边的组织者,控制他们了就好让他们把流民引到城外,而鲍大人自己也有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调集县衙里所有的捕快。
事情还算顺利,有了凤娥平父亲这个众所周知的人物一起征粮,加上百姓们也想早日过上安定祥和的日子,大家都很拥护,支持,两三个时辰就收集到了很多的干粮。
而凤娥平和呼瑞振那边,因为凤娥平让他们见识到了一点武功的厉害,威逼利诱下他们也控制了七八个流民的组织者,最后都答应一起把这些流民带到城外。
贵溪城东的荷树岭下,凤娥平的父亲和几个县衙的人正在等着出城的流民,他们旁边放着一箩一箩的干粮,不远处的岭背候着县衙的捕快们。凤娥平那边为了不出什么意外并且能够最快速度的把流民带到城外,他们分工明确分批地把流民带到了荷树岭,那些流民一开始看见那里放着那么多的箩筐,心里还以为里面放着什么好东西,还幻想着里面是那些幕后者送给他们的什么。然而当凤娥平和呼瑞振把最后一批流民带到荷树岭的时候,他们看见的却是县衙鲍大人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一个个都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怎么回事。
荷树岭下,和风吹拂着周边的树木和草丛,也吹乱了流民的思绪,一个个都有种不好的感觉,好像被算计了似的。
总共一百五六十个流民全部坐在荷树岭的草地上,凤娥平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些流民,他们或许意识到了什么,脸上也都显得有点呆滞和不快,然而,在凤娥平眼里他们其实也是受害者,也是可怜的,被人利用,当成工具被忽悠到这里来,长路奔波,身心疲惫不说,还要在这里忍饥挨饿,就为了那少的可怜的一点银子,然而现在银子也没有了,就更是可怜,但是,就算凤娥平再同情,再可怜他们,今天也必须让他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他们不走,贵溪这个地方的百姓也就没法安生过日子。
鲍大人站在流民面前首先也是审视了一下他们,然后大声说道:“各位,安静一下!本官是贵溪知县鲍有才,知道今天为什么把你们都带到这里来吗?……想必大家自己心里都有数,本来按道理来说你们远道而来,来到我们贵溪,我们贵溪人民应该以礼相待,但是,你们来贵溪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各位来到贵溪以后又都做了些什么?自己应该都清楚,为了我们贵溪的长治久安,本县不得不采用非常手段请各位离开贵溪!当然,为了大家长路跋涉能够不饿肚子,本县请求我们贵溪的百姓为大家收集到了不少的干粮,一会就分发给大家,大家领到干粮后就各自离开,从哪来就回哪里去吧!”
鲍大人说完,流民们都炸开了锅,嘴里纷纷说着不可思议,不可理解,但是他们自己心里其实是无话可说的,毕竟自己在贵溪都做了些什么自己比谁都清楚,只是嘴上不好直接承认罢了。
“鲍大人,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就让我们留在贵溪吧!”
“鲍大人,我们都是逃难过来的灾民,就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鲍大人,我们不能走啊!一走就是死路一条,让我们留下吧!”
有些流民开始装可怜,想要博得一点同情,但是,都这个时候,这招怎么可能有用呢?鲍大人听了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反而脸上表情更加严厉了。
流民们见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没有人理会他们。然而,人群中有些胆大的,或是说他们可能也是那幕后推手的爪牙,他们站立起来对着众多流民说道:“乡亲们,我们大老远的来到贵溪,不能就这样离开,我们要是离开的话就是死路一条啊!”显然,此人的话是在暗示这些流民不要轻易听从他们的话就这样离开贵溪。
果然,有人带头后,流民们似乎有了主心骨,都纷纷表示不想走,不想离开,说鲍大人有点强人所难,说他毫无人性,没有同情心。然而,说的人多了,气氛就变得紧张了,有些激进分子甚至想带头返回贵溪城。然而此时,鲍大人义正言辞的说道:“各位,我是贵溪知县,本官一向爱民如子,如果大家真的是逃难而来的灾民,本官有责任安抚安顿好大家,让大家安心安居于此,但是,据本官调查,你们都不是灾民,你们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们自己最清楚,来到我们贵溪后,又是偷盗抢夺,本来,按你们的所言所行,本官就可以把你们打入县衙大牢,本官念你们或许也是受人指使,没有跟你们计较,现在只是让你们离开贵溪,而且还为你们准备了路上吃的干粮,已是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