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辰悄悄看看了一肯四周,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虞皇后和季安茹身上。
他便悄悄地从袖中抽出一方帕子,暗暗从背后塞到虞琬宁手中,然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儿。
虞琬宁知道,季安辰这是在提醒自己,鼻尖儿处有汗。
她见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俩的小动作,便轻轻笑了一下,拿起帕子来擦了擦鼻尖的汗。
只是却有些意外,并没有在这帕子上闻到季安辰爱用的香料的气味。
不过略一思索,虞琬宁便想明白了,她上一世认识季安辰的时候,季安辰已经十六岁了,有了自己居住的景和宫,虽是庶出皇子,用度却也只是比太子差着一点,但也十分优渥,用得起自己喜欢的东西。
而这一世现在的季安辰,目前还住在寿康宫的后偏殿中,像个没娘的孩儿,用度上自然也就差一些,只能是有什么用什么,做不到喜欢什么用什么。
想到这里,虞琬宁便有些心疼季安辰。
别看季安辰是皇子,住在皇宫里,可他的生活用度,只怕是还不如她一个臣子家的女儿。
这样想着,虞琬宁便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见仍旧没人留意她这边,于是便暗暗从背后伸出手去,轻轻挠了挠季安辰的掌心。
于是,季安辰的耳朵,又红了。
一瞧着季安辰红了耳朵,虞琬宁便想笑,便只好用季安辰方才给她的帕子,轻轻掩了掩唇角,然后便将帕子收入袖中,暗暗冲季安辰挑了挑眉。
意为,这帕子便不还你了。
季安辰只看着虞琬宁轻轻一笑,露出两颗洁白可爱的虎牙。
也幸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虞皇后和公主、太子身上,没有人会留意季安辰、虞琬宁这等不受重视的人。
否则他俩这些小动作,便是足够让人侧目的。
季安衡和季安茹陪着虞皇后说了会子话,便有内侍进来回话道:“娘娘,外头嫔妃和贵妇们该到的都已到了,进来给你拜寿的时辰到了。”
“嗯,知道了。”
虞皇后淡淡地应了一句,然后看向季安衡道:“嫔妃贵妇们要来,你们在这里不方便,便带着弟弟们出去罢,今日雍华殿也有酒宴,招待朝臣们,你们几个也便过去罢,多长点眼力见儿,看看你父皇处,要没有需要你做的事。这里只公主们陪着便是了。”
“儿臣明白了。”
季安衡忙行了礼道:“那儿臣便与弟弟们先行退下了。”
季安辰听见季安衡的话,忙忙地又看了虞琬宁一眼,似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却也只能跟着季安衡退出去了。
太子和皇子们出去后,虞皇后由着季安茹帮她整了整服制,然后方才对刚才进来传话的内侍道:“传各位妃嫔们进殿罢。”
看样子,是嫔妃们先进殿拜寿,然后才能轮到外面的贵妇们。
内侍出去传了话,按品盛妆的妃嫔们便按品阶排位,进了正殿。
打头的是两位妃子,一位沐贤妃,是镇守大胤西南边垂的沐将军胞妹,娴静少语,真真儿的人淡如菊。
膝下一位皇子,一位公主,只可惜皇子残疾,公主远嫁,所以这些年来,最是安份守己,从不争宠冒尖儿,平日里除了大节庆,几乎不出宫院半步。
另一位许淑妃,是当今礼部许尚书的幼妹,生得极是娇媚明艳,性子上也爱掐尖儿要强,是眼下最受宠的一位妃子。
膝下只有一位皇子,便是除太子之外,最得皇帝喜爱的皇三子季安澜了。
两位妃子身后,则是李嫔与陶嫔。
李嫔是季安辰生母,据说她生性胆小柔懦,容貌也是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
当年初入宫时虽只是个常在,也曾得过圣宠,只是她母家无人,没有根基靠山,因此只是怀孕后几个月不能侍寝,便被新人夺了宠,便是后来生下儿子,也只是封了贵人,并且多年未曾再度得宠晋封,也没有资格亲自抚养儿子。
直到去年宫内大封,她才随着被抬了位份,成了一宫主位,虽有资格亲自抚养儿子了,但季安辰也已经十岁了,因十年来她身份低微,连觐见太后的机会都不多,就更不用提见儿子的面了,往常也就只有大节庆,阖宫盛宴上能远远地见一面,因此母子情份也是淡淡的。
方才在外面等着进来给皇后贺寿时,见季安辰和几位兄弟退出大殿,李嫔有心唤住儿子与他说几句话,只是连口都未及张,便有内侍传话,皇后叫进,因此也只能恋恋不舍地回头多看了季安辰背影两眼。
另一位陶嫔,年纪比李嫔大些,早早就生子封嫔了,只是她膝下的皇四子,在不到一岁时便不幸夭折,后来又生了皇七子季安和。
因陶嫔生得十分美艳动人,性子又柔顺和婉,因此皇帝对她还算宠爱。
但宠爱归宠爱,她的出身却也十分低微,皇帝便一直没再给她抬过位份,至今生了两个儿子了,却还只是个嫔位。
再后面,跟着两位贵人,便是之前进来贺寿的那两位公主的生母。
两位贵人之后,便是几位常在、答应了。
一时间,整个殿中佩环轻响,香风袭人,这此后宫妃嫔们,在沐贤妃和许淑妃的带领下,一齐跪下向虞皇后道贺。
莺声燕语:“嫔妾等恭祝皇娘娘千秋圣寿,福寿安康。”
“各位妹妹们有心了,快快平身罢。”
虞皇后端庄大气地微笑着叫众人免了礼,又给两位妃子赐了座,然后又问了几句沐贤妃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