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遇袭而不乱,反倒整理队形,有干一仗的架势,金国凤心里就一突。:3
当初晋军遇袭时有这样的勇气和素质,也不会被人在家门口打个全军覆没。最差,也能狠狠咬对方一口,且战且退回到宁武关据守。
王斗隔着家丁,看不清敌人布置,只见两翼家豆没有进入冲刺距离就开始冲刺,一层层挡在他面前。
金国凤看到了,看到对方一排排骑士下马,架起火铳,还是大号火铳,摆明了是可靠的杀人利器!
想退?
他宁愿死战,也不想逃回去成为笑话!
他还有两个儿子要养,他还想出人头地,他也想混出个人样!
“来将通名!”
朱延平纵马应上,身姿挺拔,呼着白气高喝一声。
“宣府前卫,新平堡守备金国凤!你是何人!”
“威灵显佑,平贼大将军封常清!”
冥府的神,敕号前缀是威灵,是震慑亡灵的意思,就如水神一系的神敕号前缀是灵济一样,能灵验济世。
朱延平举着刀,洋溢笑容,一口纯正的西北口音吼道:“本将原以为宣大无人,见你等勇悍,念崔阁老人情,不杀你等。可上前,我们做过一场!”
他有学习方言的天赋和爱好,目前除了闽粤语和巴蜀话没接触过,其他各地的口音他都会,张口就来。
对方几名善骑射的家丁收弓,朱延平马速不快,金国凤进入冲锋距离,催动战马,两脚蹬在马蹬上两条腿绷直,身子昂起,双手举刀欲要砍来:“那就先试试,这一刀!”
金国凤身材高大,可骑的是蒙古马,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马速也不快。
而王斗的家丁骑的都是山丹军马,一个个速度更快,王斗家将一马当先已经和朱延平交手,这家将手里操着苗刀,一刀横切斩来。
二骑交错之际,朱延平手中大刀抡圆斩出,两刀相击。
一声脆响,苗刀断成两截,朱延平刀势一转斜撩而上,又与金国凤劈下的大刀撞在一起,一声铿锵刺耳声中,交错而过,朱延平座下高骏战马受力不住,后退两步。
这时候王斗持枪刺来,刀势来不及格挡击开,朱延平紧夹马腹,身子向左,躲过王斗这一枪,顿时心里发紧,打起十二分精神。
骑战杀敌朱延平都是仗着力大迅捷,干掉一个个经验丰富的敌人,正式比试性质的骑战,他缺少足够的经验。
第一个回结束,双方调转马头,朱延平看着持枪王斗,喝问:“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七杀将军隐姓埋名,何必知我姓名?”
王斗说着纵马加速,他的家将退出,武器被砍断是一回事,够不够资格也是一回事。他再上去,朱延平那边摩拳擦掌的部将们也不会干看着。
斗将对冲一次叫做回,再重回本阵交手一次叫做合,一个回合交战两次。
三骑围在一起乱打,初步适应了武斗节奏,朱延平游刃有余,手中大刀也不会刀刀抡圆,只是稍作调整就能隔开对方兵刃。
五个回合下来,同样使用大刀的金国凤已经开始吃力,与朱延平第一刀硬碰硬,他的两条胳膊就够呛。
第一刀他是借着马力劈砍,力道大,自然反冲力就大。
又是两合,察觉到金国凤气力衰竭,朱延平一刀拍开对方兵刃,探手抓尊国凤披风一把拉扯坠地,身姿扭转之际一刀劈出隔开王斗一枪。
“梨花枪?你是蓟镇总兵王威何人?”
王斗驻马与朱延平并驱交手,掩护落地的金国凤,一枪接着一枪,衔接流畅颇有章法,明显是有套路的枪法。
朱延平再次拨开王斗一枪,刀身一转压住王斗手中枪槊,扭头喝问。
这两个家伙为了壮气势,山坡上插着的战旗还在,一杆王姓将旗,一杆金姓将旗。
“正是家父!”
咬着牙,王斗双臂握着槊杆奋力,就是抬不起被压着的枪。
他抬头眦目看着朱延平,双目似能喷火:“将军亦是九边出身,为何不给晋军弟兄一条活路?”
“原来如此。”
朱延平收回刀,目光盯着王斗还有从地上站起来的金国凤,道:“杀晋军三千,威慑各地就能少死更多的人。本将自有考虑,又何需他人置喙多嘴?再者,刀兵一动,何来无辜一说?你们走吧,天黑前我部夜宿朔州。别来找麻烦,否则别怪我们不给崔老头儿面子。”
握紧枪槊,王斗怒哼一声,金国凤双臂发颤抱拳,抬头道:“七杀将军不杀之恩,金某铭记在心,告辞。”
朱延平只是点点头,掌中大刀舞了一圈钉入脚下冻土,看着金国凤与王斗等人离去,轻轻一叹。
陈雄纵马到跟前,龇牙道:“将军,怎么看上这两位了?”
摇头,朱延平道:“我要他们做什么?这样的人太少了,从平遥至今,沿途平安无事。对我们是好事情,可这种事情对国朝而言不是好事情。现在有人出来找麻烦,多少也能宽慰一下人心。”
他大摇大摆出入山西,却没有人主动来找麻烦,传出去对各方人心士气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以后外敌入寇,别地方守军怎么想?人家山西那边就这样,凭什么我们还要以卵击石自讨苦吃?
陈雄扭头看着山坡上正在收走的旗号,凝目建议:“要不,卑职遣人手去大同寻孙先生,我们在朔州或大同打一仗?”
“可以,物资必须先行,留三千人在大同殿后,与宣大追击的兵马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