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钗和彩月这些日子,一直和崔妈妈处的极好,她们心知,崔妈妈今天这番话是在替她们的将来着想,所以心里都是感激万分。
“妈妈放心,玉钗便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想着走那条路的。”
彩月也跟着点头:“我也是。我跟玉钗妹妹一样,只求有个真心待我的人,就知足了。”
崔妈妈面容慈祥,像对待自身女儿一般拉过她们二人的手,道:“二少奶奶的为人,想必你们比我还要了解。将来只要你们一句话,她断然不会舍不得你们不让你们出去嫁人的。玉钗是个稳重的,我倒不担心她吃亏。倒是你,”崔妈妈转而面向彩月,换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老实说,你家中那个什么表哥,是不是又来寻你了!”
彩月一听,脸一下子就红了,低下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他……他原配妻子去年没了,像是……像是有这个意思。家里头,那个……好像也是这个意思。”
玉钗和她姐妹一场,听她这样说,吓了一跳,忙道:“可是当初知道你跟主子嫁进史家就退你亲的那个?”
彩月点了点头。半晌,看崔妈妈和玉钗脸色都不好,就忙解释道:“当年的事儿,原也不能怪他。他年纪比我大几岁,我又失了承诺被主子带过来,他等不起,也是该的。”
玉钗不乐意了,没好气道:“他没了老婆,这又想起你来了。当初退你的亲,可想起你的难处没?退亲咱们女儿来说,是多打脸的一件事儿啊!”
崔妈妈语气也不好:“那你的意思呢?是你放不下他?”
彩月脸上立马是一副纠结的神色,索性也不害羞了,一屁股坐下来,叹气道:“哎。知道你们对我好,我索性也不瞒你们了。我不是放不下他,确实考虑了别的缘由。这些年,家里没少为我的亲事操心,可都因为当年他退亲的事儿,又加上我是二少奶奶的陪嫁丫头,外头风言风语不断,再没人敢去我家提亲的了。虽然少奶奶她早就给我了恩典,说家里有合适的人就准我出府,可直到现在这个年纪了,也没遇上合适的;而且,这些年,他在外面做了些小生意,倒也有些起色,家里人都说,我嫁过去应该也吃不了苦头。所以……”
“所以你就既往不咎,要去做人家的继室了?”
“没有没有。”彩月连连摆手,解释道:“因为先头的事儿,家里人只是劝我,倒并未勉强我,只说看我自己的意思。我……我这不正在想着么!他也去我哦家里找过我几次,我都还没下决心见他呢!不过是收了他的几封书信而已。”
“还算你明白!”崔妈妈这才放下心来,又问:“少奶奶知道了吗?”
彩月摇了摇头,很是苦恼的样子:“没呢,我连你们都没告诉,我哪敢跟主子说呢!这几日收了他的信,我都是战战兢兢的。好在我一直在府中,他没机会见我,不然,我可真怕他会来史家找我,给我惹个私相授受之罪来。我听家里说,他一连好几天就候在史家大门外等着见我一面求我原谅呢。好在我一直在府里,所以并未有机会与他见面。”史家的丫鬟,未经主子允许,是不允许和外面的人尤其是男子有接触的,否则便是犯了家规了。
崔妈妈和玉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担忧。
“现在,我们可不是在京城的史家府邸了。他若是……”
彩月一听,顿时吓得小脸惨白,惊叫出声:
“啊,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