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头说:“我们此船有点远,瞭望时候能够看到的究竟有限。”
张珪急忙说道:“你们看到吐鲁克万户那里有什么动静?”
梢丁说:“吐鲁克大人那里,根本不为所动,还是照着咱们几个探子发射九连环的位置去的。”
张珪说道:“我就知道这个吐鲁克必有阴谋,必有阴谋,果不其然,都元帅,事不宜迟,那个海鳅船破船一条,叫个千户过去,闹上个三五艘过去一夹击,立刻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孟师傅,咱们还是赶紧去抢战功吧。”
孟祺也高兴起来说:“都元帅,看来伪宋黔驴技穷,就那么一艘破船还想调动我军,这个张世杰也是太小看我们了吧。派最近的一个千户调上三艘海鳅船灭掉诱饵。我们这就走。”
张弘范舒张了眉头:“好,我还正愁他们突然开窍了呢,原来,技止于此尔,你们现在就走,今天也许就是我张弘范灭宋之日。”
杨太后,坐在无影舟上,坐在第一桨手的位置上,恰好背对前进的方向,看到林夕的玄义号发射的道道火箭,不过十来分钟的功夫,居然就把一艘车船彻底覆盖了火焰,不觉兴奋的轻呼起来,连带着那八个桨手也看的一脸高兴,无论如何,一直被伪元压着,围剿着,任凭是谁也不会太舒服的,而现在,看到伪元的大海船,居然被十来分钟就摧毁,而且很可能是完全摧毁,那心里的畅快也是难以抑制的。
再穿行两三里,已经接近宋军水师大营,只见这过程中,无数的传信火箭,在四面八方此起彼伏,杨太后忍不住问:“戚禹卿家”
戚禹一听杨太后喊他,虽然海浪和战场各种厮杀之声几乎淹没了,但是仍然能够辨别太后的大意,于是喊道:“太后有什么吩咐?”
杨太后就大声问:“戚禹卿家,如今这么许多传信火箭,是什么意思?”
戚禹看了看四周,谨慎地喊道:“太后,微臣说不好,各家传信火箭,都有密语。我猜测,伪元正在集结兵力,要对付林上人的玄义号。”
正在此时,有一个桨手说:“戚禹百户,小可所见,略有不同,刚才是很多传信火箭只是林上人的玄义号方向,不过后来陆续都指向我大宋防线的后方。”
杨太后问:“你是谁,你如何看出来的?”
那个桨手说来:“禀太后,我是诩卫苗保疆,因为主要以前在传信兵做事,故而有所研读,玄义号焚烧了那艘大车船,开始有很多船都发出战斗和求援信号,不过不到一个字,就接力传播另一个信号,那个信号,很大可能是,调集重兵,要攻击我大宋防线后方某一处,与我们现在逃回的位置相比,大约再偏东偏北一些。”
杨太后接着问:“你说的话,直白地说,是什么意思?”
苗保疆说:“太后,可能伪元觉得上人的玄义卫是前哨弃子,他们另有所图。”
杨太后紧张地问:“所图什么?”
苗保疆说:“太后,我只是传信兵,并不是参军谋士,实在不敢妄加揣测。”
杨太后说:“恕你无罪,你只管大胆说,还有戚禹百户帮你想呢。”
苗保疆说:“太后,百户,若是没有那么多信号,我可能会以为他们要追咱们,但是信号偏离有一点大,不像是针对我们的,故而,他们应该是袭击,不是,是夹击我们防线后一处要地。”
杨太后问:“什么要地?”
苗保疆说:“太后,这却是为难我了,我的级别太低,不够知道那个方向有什么?”
杨太后扫了一眼戚禹,戚禹会意,便接口道:“太后,我们都不特别知道行军布置,内部重要地点,经常更换,若是我来猜,无非这样几个部位:
第一,就是太后和陛下的所在;
第二,就是真正中枢所在;
第三,就是极为重要的战力所在;
第四,就是极为重要的后勤补给所在。
如今,太后不在那里,所以不是第一个;
中枢所在,我望见太傅的将旗,与那个方向有一定差距,但是偏差似乎也不很大,是有可能的。
重要战力所在,中枢一定有战力;
重要的后勤补给,那个位置此前是将作监临时营地,也算比较重要,不过我们走前,将作监的很多成品都已经上了林上人的船,现在不太重要了吧。
如此想来,中枢的可能性还是更大一些。”
苗保疆忽然说:“奇哉怪也。”
杨太后问:“苗保疆,什么奇哉怪也?”
苗保疆说:“我宋军各处施放传信火箭,都是要求回营。”
杨太后说:“回营不正确吗?”
戚禹苦笑着说:
“太后,不是回营不正确;
一则,我们还要有两里到三里才能回归本镇,现在要求全体战船后撤,就没有人接应我们了。
二则,林上人的玄义号,此前在前面攻击伪元,如果攻击得手,我宋军战船跟进,伪元就会认为我们将由此发起攻击,林上人的船受到的攻击压力会小很多,他就只是一个突出部,两边会得到我们援兵的保护。他的战果也会有我们宋军战船来接收和扩大,如果我们击穿伪元三层战船,我们就能打通到对岸的通道,将伪元战船分割成为两半,战争形势会有很大的变化,当然,这也要看我们调动船只的多少。
三则,现在战船回归本镇,就是把玄义号扔给伪元,明确告诉伪元,这艘孤船,我们不管了。我们要保护大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