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尘看着落地的纸飞机眼露不屑,他将桌子上的纸随手一扔,却并没有飞那么远。
云遣梦将飞机捡起来,指给他看:“因为前端是尖的,减小空气的阻力,而两旁的机翼,也就是膀子,能在气流中保持一定时间的滑行,就像放纸鸢时,时而调整高低就可以令纸鸢一直飞在高空而不落下。”
“那又如何调整方向?”封玉尘最关心的便是这个。
云遣梦将纸飞机的一只膀子折了一下,又扔了出去,果然,这次调整了一次膀子,飞机便朝着一侧的方向飞了。
“看到没,通过改变膀子的高低就能控制方向。到时候我们在下面用绳子牵着,在高度和距离到达的是时候将绳子切断,而风筝上的人在飞行的过程中,只要手臂的自由收放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到达想要去的方向。”
“当然,这目前只是我的预想,飞行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训练的,不可能立刻做到。”
云遣梦说了半天也不见他回话一直盯着自己看,不禁有些忐忑:“怎……怎么了?”
“没什么。”封玉尘强迫自己移开眼,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太过耀眼。
他惊奇他的才华,欣赏他的医术,如果他是男人,可以跟他把酒言欢成为莫逆之交,或者如果她是女人,他也可以……
他可以是任何身份,可他偏偏是太监,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虽然这些天跟封玉尘相处的尚算融洽,但云遣梦对古人阴晴不定的毛病已经有阴影了,见他这幅样子还是能躲就躲吧。
“你去哪?”封玉尘将她抓住。
“我……去看看琉萤的药晒得怎么样了。”
“你一个太监留个女人在身边做什么?”又不能行周公之礼。
“太监怎么了,古有对食雅趣,我还不能给余生寻个伴儿啊。”
她拿掉封玉尘的手继续往外走,对于军中的传言她也有些敏感,尤其是最近封玉尘总是找她,谁知道他有没有断袖这毛病,每次靳衡看她的眼神都像是深闺妒妇,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对食?封玉尘的心里忽然像扎了根刺,他讽刺的来一句:“你一个太监霸着人个女人不是毁她一生?”
云遣梦听到这话她不由得一股火:“难道让她在军妓营里认人践踏就不是毁她一生了么?”
封玉尘不想把关心弄僵,转了话题:“你还未定制风筝图样,该用多少选材,什么形状,多拖一天就多给敌人一天的准备时间。”
这话瞬间让云遣梦生气的事给忘了:“我去画。”
云遣梦抓起毛笔开始在纸上作画,她并不擅长画画,也不太会用毛笔,只能粗略的勾勒出一个轮廓,标记在哪一处做成活动性的,具体的大小长短还需要实际制作时加以改进。
封玉尘走到床榻边将那纸飞机拾起,目光忽然瞥见河边捡起的那件护甲顺手拿了过来。
云遣梦一抬头就看到他正拿着她的小罩罩进行细致研究,好悬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封玉尘顿时警觉,“你识得此物?究竟是何武器?”
云遣梦的脸颊渐渐绯红:“这是……女子的贴身衣物。”说着还往自己缠的扁平的胸口比了比。
封玉尘高高拎起,疑惑道:“女子内穿肚兜,本将从未见过这等样式。”
“这是闺阁助情趣时穿的,当然不常见。”
“你怎识得?”
“我……琉萤就穿过。”云遣梦顺口胡诌的,她都意指自己女人之物你也该放手了吧。
她不说还好,这封玉尘一听心里瞬间不是滋味,直接朝着烛火上方点燃,云遣梦想去抢已经晚了。
封玉尘手一松,看着地上的那团火焰负手道:“此等淫俗之物辱没军风,必须销毁。”
翌日,封玉尘令人砍了许多高挑的竹子回来,照着云遣梦的要求将竹子制成长长的窄条,毕竟要乘载一个人的重量,筝骨不能做得太细,否则人一上去就会断。
忙了一上午,加上有两名会做纸鸢的士兵帮忙,一个一人多高的巨大风筝便已成型。
“谁来试飞?”封玉尘这一问可把人难住了。
云遣梦看着那一众士兵为难的脸,思索道:“我来吧。”其实她有点恐高。
“不行!”封玉尘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这玩意能不能飞还不知道,万一飞半道掉下来了,是会死人的。
云遣梦活动了下翅膀,道:“这风筝能承受的重量有限,必须是体型娇小者,何况让他们去飞,也不知道怎样操控。”
“那也不行!”
事情瞬间僵在了这里,云遣梦忽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琉萤,可她曾是细作,虽然一心跟着她,但这种军事机密还是不大放心。
“琉萤呢?”云遣梦好像从早上到现在就没见过她。
封玉尘脸上的尴尬一闪而逝:“天气渐寒,本将命军中女子赶制冬衣。”
云遣梦没做他想,可琉萤这会却是要急死了,前天殿下刚给她传信让她密切监视最近军中行动,谁料现在她竟连营帐都出不去。
“这位大哥,你知道我是赵先生的人,她拖我晾晒的药材需要翻了,我怕待会儿先生回来见药材没人管会生气。”琉萤楚楚可怜的央求,一双柔嫩的小手时不时的在那士兵的手臂上游走着。
若换了旁的士兵早就忍不住了,但这可是封玉尘死士,哪会将她这点段数放在眼里,喝斥道:“赵先生正在与将军商量要事,哪有工夫管你。”
“什么要事?”琉萤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