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世子与翊王妃有五分像,众臣或许没有看出什么,不过知悉翊王妃当年事的东太后,一眼便看出世子并非皇室血脉,只是当着众臣的面,东太后不便询问,待到回到寿宁殿,东太后遣退众宫女,待殿中只有她与翊王妃后,她扬手一耳光狠狠的招呼到翊王妃的脸上。盛怒之下,东太后自然是用了全力,翊王妃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五指印。东太后虽然在盛怒中,却并未完全的失了理智,她特意压低了声音,指着翊王妃道:“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背地里偷人,还生下这个野种,你瞒的真好。”
翊王妃被东太后这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身形不稳的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定住身子。她听了东太后的话之后,她不哭也不闹,只唇角噙了一抹冷笑,抬头冷冷的看着东太后道:“姑妈息怒,生气伤身。”
“息怒?你让哀家如何息怒,这事一旦被揭开,是灭九族的大罪,你想死就去死,别想拉着文家满门跟你陪葬。”东太后被她唇角的冷笑刺的眼生疼,不由的声音拔高了些许道。
“灭九族的大罪?”翊王妃似乎听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话,不禁皱起好看的秀眉,状似沉思了片刻,随后冷笑道:“如今我儿子是皇太子,是储君,谁敢灭他的九族,姑妈想必是糊涂了。”
东太后嘴张了张,刚想反驳,翊王妃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复又道:“姑妈,你的心思我知道,你还是消了火气,咱们坐下好好商讨商讨夺权大计,你我同出文府,我又岂会真的陷文府于不义。”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东太后心中不安,也断没有回头之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是以她便敛了怒气,没好气道:“太子年幼,即便登基,也难成气候,哀家今天当着众臣的面已言明,会设立四位辅政大臣,这四位辅政大臣由谁担任非常的重要,关系到咱们文家以后的地位权势,姜丞相为文臣之首,辅政之臣必须有他,你爹是太子的外公,他自然也是辅政大臣之一,还余下两个名额,必须安chā_wǒ们自己的人,但又不能让人知道他们是我们的人,这一点很难办!”
“这有什么难办的,安插中立派的人便可,这个皇位已经在我们文家手中,难道还怕它飞了不成。”翊王妃到底是内宅妇人,目光短浅。
东太后见她这样一幅不成气候的模样,只轻轻的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行了,辅政大臣的事情,哀家自有决断,你下去吧,现在起就住在哀家的寿宁殿。”
翊王妃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起身行礼退了下去。邓嬷嬷将翊王妃带去客房,安置好后便退下了,邓嬷嬷前脚才走,随后一个内侍打扮的男子自内室闪身出来,当发现翊王妃脸上的五个指印时,便心疼的上前,伸手道:“王妃,您的脸怎么了!”
翊王妃头微微一侧,避开那男子的手,淡漠道:“如今是在宫中,你给本王妃收敛点,若让人发现什么端倪,给本王妃招来祸端,本王妃定不饶你。”
男子的神色一黯,手无力的垂下,他不明白,为什么王妃待他总是两种态度,与他行房时,她是那样的娇媚柔情似水,平常却冷漠如同陌生人。
翊王妃冷冷的越过男子,去了内室,她的脸刚被东太后甩了一耳光,脸红肿的厉害,若不擦药消肿,只怕会给人看出端倪来。
男子怔怔的看着翊王妃的背影,之后便失魂落魄的步出房间,才行至花园,便见一个宫女手中拿着药迎面而来,看见男子,便屈膝道:“给公公请安,奴婢奉东太后之命,给王妃送消肿药,不知王妃可在?”
“姑娘有礼了,王妃刚刚歇下,这药便交给奴才吧!”男子一派镇定的尖着嗓声开口道,那宫女也未多想,只将药交到他的手上,又行了一礼,便要转身离去。
男子收了药,却急急道:“姑娘留步,恕在下冒昧问一句,王妃娘娘脸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以王妃娘娘的身份,也无人能伤得了她!”
那宫女没料到他会问这个,眸神躲闪的开口道:“公公莫要多问,还是尽快将这药交给王妃吧,奴婢告退。”
男子却伸手拦下宫女,神情认真道:“姑娘,王妃娘娘贵为皇太子的生母,身份何等尊贵,怎能任人伤害,还请姑娘明白告之,奴才也好向太后娘娘陈情,请她为王妃娘娘做主。”
那宫女为难了好片刻,才开口道:“看在公公如此衷心的份上,奴婢便实话告诉公公吧,王妃娘娘脸上的伤是太后娘娘伤的,不过具体为了什么,奴婢并不清楚,这些年王妃娘娘没有少忤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是她的亲姑母,劝她再嫁也是为她好,却不知道王妃娘娘为什么要死守着空空的翊王府。”那宫女似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大通,后惊觉自己多嘴了,忙打装头,匆匆行了一礼,便快步离去。
男子看着宫女匆匆离去的背影,怔怔出神,而心中想的俱是翊王妃忏逆东太后不愿再嫁之事,他不禁在想,翊王妃此举可是为了他……
转眼又是两日过去,晁帝的棺木已定在三日后送入皇陵,之后便是皇太子的登基大典。这天东太后叫了翊王妃相陪,去养宁殿探望病中的西太后,西太后因连失两子的打击,一直卧病在床,以往的富贵容颜不再,不过短短几日,消瘦极多不说,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