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微笑反而痴痴的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曾经只对我柔情微笑的眼睛,还有已经几乎没有热度感觉的嘴唇。想着我的心开始抽动,眼珠不由的打转却没有言语。
他的注视我的表情是带着怜惜的,我能感觉他还有感情。
只见他掏出裤兜,手里拽着我的手套。“在饭桌的板凳上发现的,我怕小孩子拿去就收起了。”他把手套递给我。
看着他的手,我又不禁为我们的牵手而流下了眼泪,确实再也忍不住,包裹的泪水瞬间如线似的流下脸颊,我的双眼都模糊了。
此刻也不顾旁人的好奇,我不动声色的任由泪水滑落,许久的隐忍在他面前崩塌,他不出声的如过去那样用拇指拭去我脸颊的泪水。
还是那么温柔,手的温度还是如此温暖。我想抓住他的手不放,可是这次我没有勇气,我已经失去了资格。我抬眼望着他,轻轻的摇头继而微笑。他缩回那只我不愿离去的手,也微笑的看着我,笑里却带着我不能理解的痛处,我有些莫名的疑惑。
还是接过我的手套,手套还有他的余温。他低头说道:“滢滢,你还是我的宝贝,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皱眉更加疑惑的注视着他,他变得很忧郁,像是带上了无形的枷锁,可是没有人强迫他,我的脑子里开始犯糊涂。
他没等我开口就已经转身离去,只有傻傻的盯着他的背影。
还独自站着发呆,凉风拭去我的泪痕,握着手套,已经没有什么温度,加上我一向冰冷的双手此时感觉更木讷。
“想什么呢?”乔飞嬉笑着吓我一跳。“朱兰说你找手套,这么久?”
“哦。”我深吸着冰冷的空气,把双手自然的套进手套里。
“我看见你与晓天对话了。”他认真的看着我,接着又说:“既然还彼此喜欢,干嘛瞎折腾,你们无聊啊!想要就大胆的去争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是我的哥们儿,你是我喜欢的人,我不阻拦你们,只要开心就好。”
我开始更加疑惑的打量起乔飞来,今晚的我们都是怎么了?寒气太重。我打着哆嗦捂着脖子朝火光走去。
“舞会开始了!”我大声的示意乔飞也赶紧的回头吧!
(三)
什么也不想,尽情的欢愉,此时的嫣儿拍着我的肩说道:“加油!”我看着她的眼神知道话里的意思。
只见角落里的一位老者吹着一种乐器,朱兰告诉我们那是芦笙,一种民间流传的也是他们苗族最有代表性的乐器。
随着芦笙的动听声音,一群穿着盛装的苗族男女正围着火苗起舞。舞姿和我村社的相差无几,只是更加铿锵有力,那有节奏的抬腿掀起地面的泥尘,在晃动的火光里飘舞的如同仙雾,好似起舞的他们都是下凡的神者。
新娘新郎也加入其中,热情的苗族人民把我们都拽入队伍里,大家一同的用力手舞足蹈,好像不能白费了下午补充的能量。
只见对面的晓天又欢快起来,我继而热情的拉着馨怡和嫣儿的手忘情的摇摆,让乔飞无赖的夹在两个苗族大婶之间,把我乐的忘了之前的惆怅,他也是强颜欢笑,跟着忙碌的比划腿脚。
(四)
狂欢直到午夜,在这样寒冷的冬季算是难得的一次如此的晚了。人群慢慢的散去,剩下一堆红亮的碳火,此时的朱兰爸爸把它们铲进两个火盆。
我们要男女分开睡正房两侧的卧室,女的在右男的在左。
此时还没有结束,正是闹洞房的时机。除了相邻的几家人加上我们,别的村民都回家去了。
年轻人更加喜欢这个环节,而长者们都围着正门前的火盆还在闲扯。
自然的要玩一下苗族特有的打土电话环节。用两个竹筒和两张白纸,一根棉线即可制成。都是之前准备好的。
对着竹筒的一端,拉直从纸的中央穿洞而过相连的棉线,一人说话另一人放耳边听,五十米内听的很真切。每个人都实验着,欢笑声不断。
大家推着新娘新郎非得让他们互吐情愫,喝了酒的新郎摸着自己整齐的平头,大着胆子对话筒那头的新娘说着肉麻的情话,那声音都不要话筒就可以传进每个见证人的耳朵里,此时的他们是幸福甜蜜的。
咬苹果,夹花生米,对唱情歌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扛不过寒夜,眼睛也无力的上下打架,于是才各自回房睡去。
床上挤不下就挤在木板临时铺的地铺上,互相依偎着,把单薄的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还好有木炭来取暖,可还是浑身不自在的睡不着觉,只是迷迷糊糊的做着一些近似美梦又不像美梦。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取名为‘苗族弯’了,不光是这里世代居住的都是苗族,还有这一湾宝地犹如夜晚挂在天空美丽的月牙。没有嘈杂的喧闹,没有污染,展现的是大自然最原始的美,也是他们世代祖先信奉自然传扬下来的最珍贵东西。
我喜爱他们的质朴、热情、自由快乐,也羡慕那华而不实、融智慧与勤劳一身的苗族服饰,还有即使听不懂却也动听的柔棉情歌。
来到这里是对的,使我大开眼界,任何地方都还有着简单的快乐。累了,就歇歇;困了,闭眼睡睡。没有什么是不能明白的,只有自己愿不愿意放下,也不是完全放弃,是要学会聪明的对自己,也是学会如何爱别人。
第二十三章 最后的旋律 完结篇
(一)
2001年06月05日,一个碰巧的日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