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此等羞辱可如何对得起夫子的敦敦教导,这小丫头居然将自己和那粗鄙婢女相比。
与刘雨琦猜谜的书生羞愤难当,面色涨红,圆目怒瞪道:“姑娘可敢与小生比对联?”
刘雨琦原本也是无聊随意参与一番的,没想过要羞辱这些道貌岸然的书生,玩得差不多了,也就没有什么兴致了,便没有理睬这书生,准备转身回去了。
“怎么,怕了?莫不是姑娘刚才只是小孩家家的随便猜着的吧,我看你还是回家吃奶去吧。”书生看到刘雨琦转身,以为她不敢和自己比,想起刚才的羞辱,便拦下嗤笑道。
“不过是牙还没有长齐的小娃娃,刚才一定是听别人说出了谜底就来班门弄斧的。”
“俞兄莫要怕她,对联乃是我们的家常便饭,岂是这小姑娘可比的来的。”
“不错,如此羞辱我等,好好让这小儿学学什么才叫学识。”
几个书生在一旁喧哗起来,愤愤的指责刚才刘雨琦对于他们的轻视。
人流慢慢向这边聚集起来,人群外,一个老者捏须正观赏着这里的各式彩灯,身边站着几个小厮等,另外还有一名中年人陪同一旁,形态甚是恭敬。
老者望见身边的人流往那边涌去,一时好奇问了下身边的中年人前方是有何事。中年人恭敬的应了一声,抬头望去,也不知所以,便派遣了小厮过去打探情况,很快小厮跑来带着些愤愤的神情说是前方几个书生围着一个小姑娘说要比对子。
“哦?何以这些饱读诗书的学子要为难一个小姑娘?”老者捏了捏胡须问道。
“小的不知,只是听说刚才那小姑娘猜对了他们几个书生都未猜出来的灯谜,便觉得这小姑娘言辞羞辱了他们,非要比试一番不可。”小厮恭敬的回答道,语调中并不掩饰对那些书生的不屑之色,那几个人加起来都快过百了,居然还为难一个幼童,就算人家一时好运猜出来又有何比试的,赢了那也胜之不武。
老者抚了两下胡须,迈步向那人流涌动之处走去,身边的中年人和那回话的小厮对视一眼,忙恭恭敬敬的跟了上去。
书生看面前的小姑娘似乎对于自己的话语没有任何表示,也不说话,这种被人无视的感觉简直比刚才猜灯谜更让他觉得可气可恨。他欲伸手扯那女孩的帷帽,当手即将碰触白纱之时,却猛然被一把剑拍打,书生嗷的一声快速缩回了手。
他指着刚用剑拍打他手的婉月,手指颤巍巍的说道:“你们不敢比还打人,如此粗暴野蛮之人怎懂得这些文雅之事,这众目睽睽之下,难道尔等还想以武威逼我等?”
婉月欲上前教训这信口雌黄的浪荡子,被刘雨琦拦下。
月娘想要上前解围,却被身旁的叶公子拦住。
“可别小看了她,她自己可以解决。”叶公子展开折扇,含笑说道,“能点火,必定能够灭火,这丫头许是这些日子因治眼被闷坏了。”说完他的嘴角都溢出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淡淡的笑意。
月娘没有发现叶公子微妙的表情变化,只是根据这些日子与这丫头相处,深知她绝不是个任人可拿捏的软柿子,若是得罪了她……
月娘想到这就浑身打了个冷颤,想到因为之前不过试探一番,受着那婉月半个月的冷眼不说,几次还被这丫头吊着口味说是有法子让她那的姑娘们能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干活,而且还能成为这洛阳的第一大酒楼。
这要是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即使是自己,要是在未见到这女孩前,别说是个五岁小儿,即使是个经验丰富的经商老手也未能取得自己的信任。若不是听得那小子书信中将她之前的事迹说的神乎其神的,而且那次试探也足以证明了她的聪明,冷静,心思慎密可不比那些经验丰富的商贾差。
为此自己这些日子鞍前马后的没事就送些吃的喝的将这些人伺候的好好的,连她楼里的丫头艳羡冬儿,还悄悄打探这小姑娘身边还缺不缺使唤丫头。
“比?若是比的话,公子可有彩头?”清脆银铃的女童生再次从帷帽中传出。
正神游的月娘被这声音拉回了神,果然,那么聪明的丫头怎么可能让别人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辱骂自己,刚才那出难道她是故意的?
她望着那帷帽下的娇小身影,随即自嘲的摇了摇头,又满眼同情的看了一眼那还在惊愕中的书生。
“彩头?”书生没有想到这小姑娘在自己如此义愤填膺的高声训斥之下居然还能这么平静的问自己有什么彩头。
“对啊,公子不是要说和我这小姑娘家比对对子的吗?难道赢了没有奖励的吗?”刘雨琦一副小孩讨要奖励般的天真口吻反问道,还特意加重了小姑娘家这几个字眼。
帷帽下,长纱随风飘逸,无论从何角度,都看不到这帷帽下的表情是怎样的,只闻其声就觉得是个天真无暇的孩童,便有人纷纷让那书生说个彩头出来。
“彩头,彩头……就是输的人要答应那赢的人一个条件,无论什么。”正被刘雨琦问得愣住的书生忽的看到她旁边的那俏丽婢女之时,便灵机一动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冬儿说道。
刚才这婢女说话的时候正是自己羞愤之时,未曾仔细打量她,这会儿在这堆花灯的照耀下,那白皙的鹅蛋脸上,樱桃小嘴不点而赤,两鬓的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在这书生眼中更是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
冬儿察觉到这边的视线,微微抬起头,就对上这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