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算好了时机似的,身材胖壮的鸨娘突然冒失地闯了进来,正好将两人衣衫不整、拉拉扯扯的亲匿姿势尽收眼底。
“真对不住呀,季公子,老身、老身绝对不是故意要破坏您的好事……”她脸上满是愧疚,眼底却闪着明显的笑意。“不过,咱们若瑶姑娘可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好姑娘,您这样……”
“好说好说,若非某人,这好事绝对八字画不了一撇。”更加确信某件事实,季熙鹏也笑了开来,跟真正的罪魁祸首打起哑谜。“就是不知道,这某人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呢!”
“唉呀!季公子言重了。我想,那个某人她——”
“满姨,你别听他胡说,我跟他什么事也没发生!”何若瑶奋力挣开男人的锁抱,慌张地打断两人暗藏玄机的对话。
“咦?你们都孤男寡女共度一夜了,还说啥事也没发生?”鸨娘像是安抚小娃儿似的说道:“若瑶,你乖,去洗把脸,让满姨跟季公子说几句话,嗯?”
“满姨,你听我说!”她抓住鸨娘的衣袖,坚决否认到底。“季公子昨夜喝醉了不省人事,所以、所以我才留他一宿。我们俩清清白白的,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这番话令季熙鹏蹙起眉头,不悦地凝视前方那个说谎不打草稿的倔强小妮子。
这是怎么了?他这个男人都没有赖帐不认了,这小妮子反倒像是丢烫手山芋似的,急着要跟他快快撇清关系?!
既然想跟他划清界线,那她先前那些主动诱惑的举动,又是为哪桩?莫非她找到比自己更大的金主,打算藉机甩开他,投入别人的怀抱?!
他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握手成拳,季熙鹏冷冷地下定决心。
“满姨,可以让我跟若瑶姑娘单独谈谈吗?”他咧开一抹阴恻恻的微笑,让目睹的人皆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呃……当、当然可以。”鸨娘忍不住抚了抚满是疙瘩的手臂,赶紧挤出笑脸拖着呆住的小绿出去。“您慢聊、慢聊啊!”
“等等,满姨,我才不要——”何若瑶惊慌地想要留下鸨娘,岂料鸨娘胖归胖,身手竟意外地矫健,三两下就跑得不见人影。
“你……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她回过头,戒备地瞪着逐渐逼近的男人,不自觉地往后退,直到抵上桌子,再也无路可退。
“嗯?我们能谈的事情可多了。”他似笑非笑地继续迫近她,将她逼得不得不仰向桌面才停住。“比如说,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什么事……还有,我该对你负起责任的事……”
何若瑶咬紧下唇,死命撑住桌缘,即使腰酸得快断掉也绝不认输——
“我宁愿死,也不要你负责!”
第4章(1)
“……你说什么?”季熙鹏冷下脸,语调森寒。
“我说,我宁愿死,也绝对不要嫁给你!”何若瑶斩钉截铁地重复,美丽的脸上满是坚决,毫不因他的表情阴騺而浮现怯意。
她这辈子最痛恨讨厌的,就是像他这种fēng_liú放荡、始乱终弃的纨绔子弟,又怎么可能会将终身托付予他?就算他将季家糟坊经营得有声有色,那又怎样,不过是他运气好罢了!
“想不到若瑶姑娘这般豪放,被人占了清白,还一点都不计较?”男人的脸色更加阴冷,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话来了。
“事情既然都已经发生了,计较也没有用。况且,你有未婚妻了,应该也不想惹上这种麻烦吧?”顺着他的话,她故作大方地展开说服。“我不会强要你给什么名分,也不要什么银两。昨夜的事,就、就当作是咱们俩都被疯狗咬了一口,忘了这些不愉快吧!
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分道扬镳,谁也不欠谁。如何?“
尽管她想装得丝毫不在乎,但那热烫的双颊和游移不定的目光却泄露出她的逞强。
季熙鹏不发一语,凝眸瞅着那个死到临头犹不自知的小女人。
他觉得,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维持理智,没冲动地把她按在床上教训一顿,让她深深后悔吐出这些蠢话,其超人的忍功着实值得钦佩——
她天杀的说,宁愿死也不要嫁给他?她该死的要他把昨夜当作是被疯狗咬了,忘了最好?!他怒极反笑,甚至异常地哈哈笑出声音来。
何若瑶紧张地瞪着他,不明白自己方才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若瑶姑娘这番心意,真教季某铭感五内。”说着,他忽地缓缓向后退开,让她得以喘口气。“不过,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委屈。”
他的上一句才令她稍稍松了口气,万万没想到,下—句又教她倒抽口凉气。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既迷惑又惶恐地抓住他,心中警铃大作。
“傻姑娘,你在担心什么呢?真以为我是那么恶劣fēng_liú的公子哥儿吗?”季熙鹏回过头,叹了口气,亲昵地反握住她紧揪着自己的柔荑。“你什么都别担心,就由我去跟满姨说,虽然真正会狮子大开口的人应该是她,但买你的钱,季家还出得起。”
“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我、要我嫁给你做妾?”她瞠大美目瞪着他,难以置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