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了你一夜又怎样?她每夜都睡在我身边。”
霍臣商的表情似乎有那么细微的一瞬间僵直了一下,但很快,甚至可以说是毫无痕地扬起一抹老练的假笑:“是在向我炫耀么?我倒是有点嫉妒,不过男女朋友睡在很平常,用这个来刺激我,好像差了点火候。”
霍臣商游刃有余地回答,全程都保持着那官场的假笑,就像乔靳晏一样肝。
这个时候两个男人点了酒送了过来,一前一后端起酒杯,眼神各自凝注,各自打算妆。
谁都想成为先掌握对方心态的那一个,只是这无声的权力游戏,并不是轻易就能成为获胜的一方。
无硝烟的战争是最可怕的。
比如霍臣商喝了一口褐色液体的酒,眼神犀利得一抬,“又或者说,其实你想和我告白,你并不能满足她?”
他的提问很恶劣,借着锦年讽刺他。
他到底是有怎样的自信可以说出那样的话。
就好像她确定锦年并不是那么随便就和男人同/睡一个被窝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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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靳晏很清楚,如果在这里,一个表情的败下阵来都会改变整个局面。
他修长指节分明的手端着装满淡金色液体的酒杯,晃了晃了,透着酒杯映照出一双忧郁又迷离的可怕眼睛。
“你承诺过放弃锦年。”
薄唇动了动,就扔出一句重量级的台词。
霍臣商深壑的眼底有什么东西晃动了一下,乔靳晏很精明,他不用他的嘴巴逼他出局,而是提醒他,他自己在三年前亲口许下过的承诺。
“你应该很清楚,为什么我会放弃。”
“理由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重要,结果是你承诺了,就该履行到底。”
乔靳晏没有想和他沟通的心思。
爱情面前,男人都是卑鄙的,在他的认知中,霍臣商从不会把一个女人看得比自己的尊严更重要,更何况为她出尔反尔这种小人的举动。
霍臣商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沉默。
他的眼神越发戾气地凝着对面的男人——
乔靳晏,如果我知道那个时候你有私心,我又怎么可能会放弃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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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没错,我承诺过,但我并不打算再履行下去。”
霍臣商笑了,是用那种让人极度厌恶却又奈何不了他的笑,让人下意识地会收紧手指,端起酒杯,用灌入喉咙的辛辣液体提醒自己就算被看穿心思,也要保持冷静。
霍臣商对莫锦年的执着超出了乔靳晏的预计。
“所以就算会被唾弃厚颜无耻,你也毫无所谓?”
乔靳晏冷静冷笑反问。
霍臣商很淡然,“不能和自己所爱的女人在一起,这张脸要来做什么?”
两个男人总是在无声的对峙中用眼神斗争着。
霍臣商像是豁出了一切。
他不在意会有什么媒体的议论,也不在乎他爱着莫锦年的秘密被公之于世,相反,他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他要把她追回去。
“锦年最恨的就是谎言和欺骗,如果你愿意撞一下壁才能清醒的话,我倒是没必要再好心提醒。”
他在提醒他,四年前,他对莫锦年的种种伤害。
是啊,那相处的一年多之间,他对莫锦年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包裹着欺骗的糖衣由算计开始的,所以当他意识到连自己的心也被算计进去的时候,等着他的就是失去她的痛苦,和漫长等待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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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臣商很清楚,那是他自己自作孽,无论多痛,都是他自己活该。
但就算要让他更痛苦的人,也不该是他乔靳晏——
“你曾经对我说过,你对她绝对不会有谎言和欺骗,所以,你敢说,你对她从来没有有欺骗?”
霍臣商没有去否认自己做错过的每一件事。
而他的质问却让乔靳晏露出自信满满时绝对不该露出的一丝闪躲。
“坦白应该是比谎言和欺骗更可怕的东西吧?”
霍臣商的话无疑是在某人的伤口上再补了一刀。
的确,乔靳晏不敢说他和莫锦年之间从来没有谎言和欺骗,因为有一件事,他还从来没有和她坦白过。
“找我来这里,也是因为你的不安,不是么?”
“除了不够坦白,你和莫锦年之间还有个可怕的乔歆凌。”
“现在她的身份就只是你的妹妹,与我毫无关系,以她残忍的本性,你觉得就算拜托那个男把她带走,她就会安然处之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她对锦年再干出极端的事,我一定可以做到心狠手辣,可是——你呢?你可以么?”
乔靳晏就像被敌人死死的掐住死穴。
所以他更要让嘴角的笑轻松有余:“既然她已经和你们霍家无关,那么这是我们乔家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
“何况,锦年是我的女人,保护她的资格轮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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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这场战争好像是乔靳晏赢了。
但是在他离开的时候,霍臣商说了一句话:“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