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离不再理她,自顾拿了本封面陈旧的书临窗而坐。

贺汶君还抱着怀里的般若经,目光跟着凤离的身影移动,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今天把这卷般若经看完,回头本王抽查,答不出来就等着去国安寺抄写佛经为太后祈福吧。”凤离明明也恨太后恨的要死,却总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些违心的话来。

“凭什么啊!”贺汶君几乎是脱口而出,她不在背后扎太后那老妖婆小人儿就不错了,还要去给她抄写佛经祈福?什么鬼!

“王妃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可要不得,本王的王妃不说上的朝堂下的战场,至少也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凤离看都不看她一眼,懒洋洋的说。

“!”贺汶君一瞬间懵逼,上战场是个什么鬼!

“王妃再愣一会儿宫宴都要开始了。”凤离虽然一眼没看她,却最是喜欢将一切不动声色的尽收眼底。

“!”贺汶君连忙回神,捧着怀里烫手的山芋跑到另一边窗户边坐下认真的看了起来。

不过,贺汶君看了不到两行字就觉得自己实在是与佛门无缘,完全看不懂,一个个的字拆开来看,好歹贺汶君也是个有名的才女,认识它们还是没问题的,不过这些字组合在一起贺汶君就只能说声对不起了,真的不认识。

她想以后还是不要去寺庙上香了吧,据说最简单的般若经她一点儿也看不明白,去祭拜佛祖岂不是太没诚意了?

走神片刻,又回神继续研究般若经,毕竟某个无良的男人说要验收成果。

半晌,凤离抬头去看,发现不知何时那丫头居然已经趴在窗边睡着了,凤离无奈的摇摇头,起身亲自抱起她放在房内软榻上,又为她寻来貂皮毯子盖在她身上,才又坐回窗边继续看书。

堪堪走进里间送茶水的流苏刚好瞧见这一幕,容王的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流苏默默退出了里间,外间添香见进去送茶水的流苏又将茶水原封不动的端出来了,有些不解,还以为是茶水不如主子们意,被训了,方才关切的询问,“怎么了这是……”

话还没说完,流苏就伸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打断了她的话,又示意丫头们出去外面去,不要打扰了里面的主子们。

“怎么了?”出了外间,流苏端着茶水往隔壁茶水间去,添香跟上她。

添香是杀手出身,论政治,论军事,论朝堂风云,肯定比流苏更敏感,可是这儿女之事,添香表示一窍不通。

“王妃睡着了,王爷陪着呢,咱们就不要在外间折腾了,免得打扰到了主子休息。”流苏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主子们感情好,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才更好过。

“哦。”添香隐约明白了一点,也不再追问,同流苏一起去了茶水间。

傍晚时分,贺汶君才悠悠转醒,“流苏。”一出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流苏。”又喊了一声,贺汶君是真的愣住了,“!”

“怎么了。”问声过来的凤离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上前,温暖的大掌附在贺汶君额头上,竟是比他的手掌还热乎。

“是染了风寒。”凤离打破了贺汶君存着侥幸的心理,“今晚宴会你就不必去了,留在宫里好好休息,太后皇上哪里本王担着。”

“王妃怎么了?”流苏打了帘子从外间进来,一脸的担忧。

“你们主子染了风寒,去煮碗姜汤来。”凤离亲自抱了贺汶君到床上,又为她盖好被子,才对流苏吩咐到,“晚上的晚会不必去了,叫人将屋里的地龙烧的更旺一点,你现在继续睡会儿出出汗,晚些时候让流苏去请江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凤离瞧着天色不早了,也就没再多陪她,叹了口气就离开了,许是觉着下午的时候让贺汶君看般若经才使得她趴在窗边睡着了,这才染了风寒,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吧。

贺汶君发着烧,脑子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凤离的话到底听进去了多少,连凤离走都没反应过来。

“流苏~”贺汶君的声音沙哑中带着软绵绵的撒娇语气。

流苏鼻尖一酸,登时觉得眼眶热热的,她们主子是有多久没这么撒过娇了啊,她是从王府里跟来的丫头,自从王府没了以后贺汶君就再也没有对谁撒过娇,更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表现的如此脆弱过。

“王妃,奴婢在呢,奴婢一直都在。”流苏压下想哭的冲动,坐在床沿,拉着贺汶君的手,权当安慰她。

“流苏。”贺汶君不是爱生病的体质,但是一旦生病就不容易康复,人家一个风寒将养几日也就好的七七八八了,换作她最少得闭关个半个月左右。

“流苏。”贺汶君有些迷糊,一直唤着流苏的名字,其实在某些时候贺汶君是把流苏当成了一种信念,不去坚持复仇的信念。

如果那一天流苏也没了,她一定坚持不下去,流苏是奶娘的女儿,同她一起长大,最后她在长安街路边的一群乞丐里找到了她,那个时候她想这是老天对她的补偿,没有将流苏也带走。

那个时候她想起了母亲的话,天下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枉死的人,但是这个天下依然看起来很和平,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报仇,所以若是有一天王府没了,贺汶君也一定要坚强,活出自己的人生,忘掉一切过往,从头来过。

可是当王府真正在她眼前化为灰烬,当奶娘在她面前被砍成两半,心中恨得无以复加,她想就算这天下都生灵涂炭她也要为九族报仇


状态提示:28,容王妃中毒--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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