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就近,王禹电话预约了距离我住的位置不远的美蛙鱼头,反正他请客,我没有什么意见。
王禹见我好像还没从噩梦走出来,就用筷子敲了敲碗,说:“王哥你咋啦,不就做个噩梦么,多大点事阿,又不是真的。”
他这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我更觉得毛骨悚然,那哪里不是真的,除了死的不是我,其他的都是真的,朱凯死的浑身溃烂,王俊正是被割破喉咙……
……
火锅没一会儿就上来了,里面有一只很大的胖头鱼鱼头,被切成两半,还有不少牛蛙,在我看来其实就是大点的青蛙。
王禹看见吃的就顾不上说话了,连吃了好几口才嗦着嘴,含糊不清:“真爽啊,就是这个味儿,又麻又辣,爽!”
说着,他还想要给我夹菜,我连忙拒绝了,两个大老爷们儿吃饭,互相夹菜算是什么意思,要是被人误会了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刘哥你吃阿,发什么呆噢,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王禹埋怨。
“好吧……”我也觉得自己这样确实不好,无奈下也只好去夹了一只牛蛙,刚送到嘴边,猛然间大脑轰炸,如梦方醒!
“不对!!”
我瞳孔霎时收缩,凝聚成一个点,注视着对面正在埋头大快朵颐的王禹,我双腿发软,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在这一刻全部挤到我脑海,有如事实,就连平时觉得温暖的东西,此刻看起来也都变成了魔鬼,狞笑着。
一滴滴汗水凝聚在眼眶周围,辣的眼睛生疼,视线也模糊了,眼中的王禹,此刻在我眼里心里,只比那魔鬼还要可怕。
————
一场晚饭很快吃完了,王禹抢着买了单,然后我说准备回去休息了,奈何王禹死活不放我走,说还早,去打打台球。
我想了想,点头说:“行。”
然后王禹又说叫我把汪雨嘉带着,我说好,就打了个电话给汪雨嘉,告诉她地址后我们俩就先过去了。
在丁字桥路有一家台球厅,是在一条巷子里面,规模不大,但生意还不错,老台球厅了,当年拆迁钉子户,就这么保留了下来,据说有二三十年了。
我们开了一桌,直接交了五个小时的台费,王禹丢了根球杆过来,颇为洒脱的说:“怎么打?”
“常规打法。”我说。
就这样我俩连着打了三局,我赢了两把,王禹非常不服气,说再来。
“不如我们来打一把吧?”这时候,汪雨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就站在我不远处,说:“你要打过了我,才能跟刘凡打。”
“雨嘉姐,不带这么看不起人的阿……”王禹哭丧着个脸。
“哦,那就不打了。”汪雨嘉走过来挽着我的手,嗲声嗲气的说:“刘凡,我们逛街去吧。”
我看了一眼王禹,点点头说好,王禹赶紧过来拦着我俩,说:“那好,就跟雨嘉姐你打一盘,你要是输了,就在旁边看着我俩打,行不?”
“这还差不多。”汪雨嘉从我手里接过球杆,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俩你来我往的,有些凝重,其实汪雨嘉的球技我完全不担心,我就是她教会的,王禹那小子连我都打不过,还看不起汪雨嘉,他是自己找虐。
果不其然,几把下来,王禹彻底没了嚣张气焰,每打一球都是战战兢兢。
五分钟后,汪雨嘉一杆收球,黑球进洞,她站直吐了口浊气,笑道:“小子,服不服?”
王禹苦着脸,有气无力道:“姐,五体投地,您一边休息去吧,我觉得打球这事,还是男人来有趣一点。”
“哼。”汪雨嘉白了他一眼,转身把球杆给我,说:“你跟他打吧,我看你们打,他太菜了,没意思,还没你打的好……”
王禹:“……”
……
球又打了三把,我就最后一杆了,正弯着腰描球,忽然间看似漫不经心的对着王禹说了句:“我觉得事情有蹊跷。”
“啊?”王禹没听清楚。
“王俊,朱凯,是我杀的,你信吗?”我放下球杆,站直身体,锐利的双眼盯着王禹的眼睛。
“别闹了刘哥。”王禹说:“朱凯死的时候你在公司,王俊死的时候你不是跟雨嘉姐看电影在么,怎么可能是你杀的,当我傻呢?”
我展眉一笑:“还真骗不到你。”
“那是当然。”
“那你说,是谁杀的?”我还是盯着王禹。
王禹一愣,良久才咧嘴笑道:“你当我是柯南阿,这种事不应该问警察吗,你问我,我说是我杀的,你信阿?”
“你怎么知道我不信?”我说完,拾起球杆,弯腰一球进洞,哈哈笑道:“结束,我赢了。”
“谁说的?”王禹快速整理好球,一球打散,说:“现在开始,我要认真对待了,你看好了。”
说完他一球打去,力度跟之前不一样了,又准又稳,7号球瞬间进洞,白球不停,9号也进洞了。
他抬头挑衅般的看了我一眼,继续一球,3号进洞,复一球,11、5双双号进洞,眨眼间就只有几个球了。
一分钟后,桌面上我的球一个没动,而他的,就只有一个一号了,他笑眯眯的盯着我,什么也不说,似乎是在等着我收回那句赢了的话。
“扮猪吃虎阿你小子。”汪雨嘉在一旁看的清楚,她走过来,说:“有点意思,再来一把?”
“你问刘凡认不认输,他认输咱们才可以打,不认输就要继续,虽然最后还是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