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死了!
尸体是第二天被江滩那边路面的清洁工人发现的,整个喉咙被割破,手脚都给砍了放在不同的垃圾桶里面,虽第三天的新闻上给案发现场打了码,但那触目惊心的鲜血凝固在地面上被寒冷的气温冰冻起来,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新闻下面一番评论都是民众谴责,表示凶手太过残忍,希望警方能够尽快将凶手抓捕归案。
……
能够想象,先后死亡的朱凯和王俊死前的痛苦和不解,可是没办法,我必须生存下去,所以他跟朱凯都成为了我跟另一个人博弈下的牺牲品。
严格来说,这不叫博弈,我被那个神秘的家伙碾压,一切行动都仿佛在他的掌控之下,我甚至怀疑,我为朱凯王俊设计的死亡方式,也在那个人的计划里,这一切都是他为我们三个人设计的死亡方式!
想到这,我如梦方醒,腾的从床上站起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如果是这样,那么他下一个目标,不就是我了吗?
而且!那个人借我的手杀了两个人,朱凯的死为他加强了能力让他能够稍稍的迷惑我的观感,那么我相信,王俊也一定是跟他对弈的人。
也就是说,朱凯和王俊,都认识这个人,并且已经交过手了,不然这两个人的死不会为他增加一丝一毫的能力。
因为设计死亡是有个潜规则的,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你的目标,可是如果那个人至死都没有找到你并且反击,那么你单方面杀死他并不会为你增加任何能力。
我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那个家伙,现在该有多强了?他会不会直接对我催眠,让我立刻从高楼跳下去,或者跳轨?
黑暗中潜藏着这样一个人,我再也没有办法睡着,整个身体都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快速的冲了一个澡,我穿好衣服在大街上晃荡,从丁字桥晃到中南路。
武汉还有几天就要下雪了,现在的气温非常低,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低着头,缩着身体,有的边走边吃热干面,另一只手拿着一杯热豆浆,忙碌着。
看了看手表,还有几分钟就六点整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路上晃了快两个小时,耳朵鼻子都冻的快失去知觉,伸手哈一口热气,搓搓耳朵帮助回温。
回家换了一身正装后,我打的士来到公司楼下的面馆,这里的老板跟我很熟,知道我要吃什么,对我说了声早就给我准备早餐去了。
我也乐得开口,没一会儿,热腾腾的牛杂面就端到我面前,我笑着说再拿杯热豆浆。
边吃着,我边想,那个人到底是谁?
肯定是我认识的人无疑,八成就是事务所里的同事,不然朱凯王俊不可能这么巧都对那个人出过手。
可是是谁呢?
主任?不可能!我摇摇头,主任四十五岁的人了,上有老下有小,家庭美满,为人非常宽厚温和,不会得罪人,应该也不会有人会想着对他出手。
财务?这更不会,财务弄死了谁发工资?这年头,钱才是每个人都不会去得罪的,那么除了这些人还有谁呢?
摇摇头,平时在事务所我自己也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有嫌疑了。
……
“刘哥,早啊。”
有人叫我,回头看,我瞳孔顿时收缩成了一条线,是王禹!
几乎是在瞬间,我就想起当初锁定的三个人里面,其中一个就是王禹,虽然是嫌疑最低的,甚至一度排除了嫌疑,可是现在朱凯和王俊都已经惨死,剩下的就只有这个王禹了。
莫非真是他!?我又不敢完全确定,这个还不到20岁的少年,加入事务所才不到一年时间,平时阳光开朗,性格也很不错,大家对他印象都挺好的,据我了解,主任早就想破格提升他了。
应该不是他,我又摇摇头,笑着挥挥手说:“来我这里坐,咱俩聊聊。”
“好勒。”王禹笑嘻嘻的来我旁边,斜着站着,就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周围人都忍不住看过来,眼神奇异,我伸手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没好气说:“你干嘛,没个正形,快坐下说话。”
“哦……”王禹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怪委屈的,他也叫了一碗面,然后希翼的问我:“刘哥,你没发现我今天不一样了么?”
“哪不一样了?”我本来只是心里压抑想找他聊聊天,这会儿被他弄得没头没脑,扶了扶眼镜,已经不想聊了,毕竟年龄差了整整五六岁,到底还是聊不到一块儿去,脑回路都不在一个频率上。
“衣服啊,你没发现吗?”王禹急了,他指着自己的衣服和脖子挂着的工作牌,说:“现在咱俩穿着一样的西装了,还有工作牌,没发现我已经转正了吗?现在我已经是正经律师了,王哥你以后得改口叫我王律师了。”
我满脸黑线,什么叫正经律师,难道他以前做律师助理就不正经了?我苦笑着摇摇头,有点无奈,现在的少年都是这样唠嗑的吗?
“恭喜你啊,王大律师。”想是那样想,但我还是祝贺,拿出手机用微信给他转了个,笑道:“钱不多,是个心意。”
王禹一怔,眼眶居然一下子红了,“王哥,除了父母,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我……”
我又伸手一巴掌抽过去,没好气道:“吃吃吃,别膈应我,吃完上班去,今天估计会有点忙。”
“为什么啊?”王禹问。
我有点吃惊,说:“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王禹挠挠脑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