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歌皱了皱眉,这卿月眠是怎么回事?听这慕寒云的语气,那人似乎是对她有特别意思似的。
卿月眠就是那点名道姓要她一同主。
苏云歌听着慕寒云的话,脚一顿,心想着,干脆下了这马车与那侍卫一同骑马算了。
“我可是警告你,别妄想下车,你的脸谁都认识,你在那外面招摇着,可是给我们徒惹麻烦。”
慕寒云在那碧玉棋盘上落下一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云歌眼神一凛,看到那卧榻顶上一方勾起的纱帐,便是三步走向那卧榻上,手一扯,将那悬于顶上的软丝纱帐扯了下来。
眼不见,心不烦。
又是等了一会儿,苏云歌听得有人上了马车,料想是卿月眠。
他一上车,便是紧盯着纱帐里的苏云歌,那灼灼目光让苏云歌恨不得将他扔出马车去。
她现在倒是真有些后悔,与这两人一起去那百里城了。
马车轱辘声响起,三人一行向那百里城行去,向那未知走去。
哦,不。或许是已知。
苏云歌躺在那榻上,睁大着眼眸看向那头顶的流苏纱帐,她不得不承认卿月眠是细心的。
用这一方纱帐隔绝出一方小天地,免去了彼此面对面的尴尬,也让她能够安心休息。
可是,去他的安心。
一个人在一侧用那灼灼目光盯着自己,一个人在那闲敲棋子还时不时说点阴阳怪气的话语,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能安心才怪。
她多想一把掀开那纱帐,朝那卿月眠大声吼道灏。
亲,你知不知道你盯了多久了,你脖子酸吗?你眼睛花没?亲,你是想把我身上盯出多花来吗?亲,你知不知道那纱帐都快被你给盯出窟窿来了。
可是,事实却是,她依旧躺在那榻上,双眼无神的盯着那头顶的纱帐。
“我说瑞福郡主,你一直躺在那榻上又不睡,你躺在那里干什么?孵蛋么?”慕寒云两指夹起一颗棋子,挑着眼说道。
苏云歌心里一窒,差点破口大骂。
你才孵蛋,你这死鸭子。
“不如来陪我下棋,一局一个赌。”慕寒云眼里划过诡异的光芒。
苏云歌起身,一手撩开那纱帐,正欲说话,却见慕寒云两指间的棋子一甩,那棋子直冲向她而来。
她伸手一接,那手指尖端夹着的棋子圆润无比,还带着碧玉的凉意。
她眼眸神色一沉,火了。
“赌什么,赌你的命。”她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慕寒云却是伸出那右手食指轻轻摇晃道,“不不不,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我喜欢怡情,可不喜欢伤身。”
苏云歌眉梢微挑,“你想赌什么?”
“心里话。”慕寒云毫不犹豫的说道,那眼眸里期待的光芒尽显。
苏云歌暗暗嘲讽,她心里可没有什么说不得的事情,哪像慕寒云心里藏着的竟是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赌。”她下了榻,朝那碧玉棋盘前走来。
这有何难?赌心里话,她可不吃亏。反正也是无事可做,倒也可以玩上几场。
当那圆润的棋子落在那棋盘上时,苏云歌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她记得,她小时候调皮至极,练功时心总是静不下来,于是老头就教她下棋,说不仅可以锻炼心性还可以纵观全局。
人生便如下棋,操控得当,便是从第一步赢到最后一步,虽然沿途要失去些棋子。但若是操控不得当,那便是一子错,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