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人的声音,杜奇和鲁妙儿不由对望一眼,皆露出欣慰的神情,那声音正是他们前晚在荒山废寺中所遇那陈管家的声音,所幸并未跟错人,否则又要大费周章,至此,他们才真正地放下心来。{}
望了望应声而出的陈管家,东方拨乱笑道:“上等舱每间五百两纹银,最多只能安排两间;中等舱一百两纹银一间,可安排三间;普通舱就便宜多了,只要二十两纹银一间,安排个五六间应该没有问题,不知杨公子需要哪种舱房,还需要几间呢?”
杜奇抢先道:“我要一间上等舱,不知杨公子是否有意呢?”
杨公子道:“这样,请东方兄将两间上等舱都给小弟,小弟与杜老弟一人一间,再加送一间普通舱给杜老弟的老家人住如何?”
杜奇慷慨地道:“昨日我欲让出两间普通舱房给杨公子,是看在杨公子急欲回京的份上,如今既有多余的上等舱,我自是想要一间,理应给杨公子也安排一间,如今反要杨公子提出,我深感过意不去,所需费用自是由我来结算。”
杨公子忙道:“!什么你的我的?杜老弟这样说就不对了,昨日老弟义让舱房,才使愚兄有机会上船,如今我们兄弟即将同舟,自当共济,贤弟就不必和愚兄争了,往后我们有的是机会在一块玩耍,贤弟还怕没机会用钱吗?”
杜奇并不想与杨公子多言,更不想与其称兄道弟,但此时却不得不装成似有些激越的模样道:“杨公子既如此说,我只好厚颜享受了。”
杨公子喜道:“贤弟不必自愧,此事正该如此!”
东方拨乱先是面露难色,假意沉吟了一会,此时才似有些心痛地道:“杨公子既然如此爽快,我再计较就显得小气了,就按杨公子之意,成交!”
杨公子道:“东方兄果然够朋友,异日我们打交道的时间长着呢,陈管家!”
陈管家早来到杨公子身后,此时闻言忙应道:“是!”接着掏出一千两银票递给东方拨乱,同时道:“这是一千两银票,请东方舵主点点。”
东方拨乱笑意盎然地接过银票,看也不看便交给身旁一名骆马帮徒,说道:“不用点,不用点,我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杨公子和陈管家么?这几杯茶钱便算我的,两位公子请!”说着,东方拨乱侧身退让在门外一旁,让杜奇和杨公子等人走出茶寮后,才排开他人追上去,紧跟在杜奇和杨公子身后。
似是知道东方拨乱跟在身后,杨公子又问道:“包船的客人上船了没有?”
东方拨乱道:“客人还未到,只是客人雇请的保镖已上船,我现在将两位公子送上船去安顿好之后便去迎接她。”
杨公子似有些感激地道:“如此劳烦东方兄,小弟深感惶恐,东方兄随便派个人送我们上船即可,省得东方兄跑上跑下的劳累,小弟心中也好受一些。”
东方拨乱道:“照顾两位公子是我的责任,更何况我与两位公子一见如故呢?送两位公子上船又并不耽搁去迎接客人,所以,杨公子不必客气!”
杨公子道:“东方兄的深情厚谊小弟记下了,今后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直言,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杜奇见杨公子几次说起感激东方拨乱时皆表现得慷慨激昂,提及有所回报时更不似作伪,要不是前晚听到廖公子和陈管家的对话,深知他们上船是另有图谋,杜奇真不敢相信象杨公子这样的性情中人会暗耍阴谋为非作歹。
说话间,他们已到达码头,东方拨乱道:“此码头位于一处偌大江弯内,大半天然小半人工而成,已历数百年,是敝帮的私产,比九江府的官方码头还要大一些,繁荣一些,更有名气得多,一些大商巨贾皆喜欢在此装船卸货。”
杜奇和杨公子等人早见江面浩渺,一眼竟望不到对岸,无数桅杆在近处东摇西晃,时有江涛击岸声和鼎沸的人声传来,闻到一股股浓烈的水腥气息,使人无端地感受到一股浩然之气,顿觉自身的渺小。此时他们循着东方拨乱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江岸全是天然石岸,数十级石阶全是人工打琢而成直通江边,沿岸停泊着十余条大小客货船,每条船上皆有人忙进忙出,稍远处的江面上,还有三四艘大货船停靠在那里,似是在等待进港装卸货的时机。
供杜奇等人乘坐的是一艘中等的三桅楼船,甲板上共有两层,最上层自是上等舱房所在之处,甲板上的舱房便是中等舱房,普通舱却设在甲板下层两侧,中间以走廊贯之,开有舱门进入舱房,正对舱门的船壁上高高地开着一个两尺见方的透气孔,那便是这些普通舱房的窗户,其各方条件自是远远不能与中等舱相比,更不能与上等舱相比,所以价格才便宜得多。
上下的楼梯将楼船各层为前后两部分,东方拨乱有意安排,杜奇等人的四间普通舱房紧紧相连,位于楼船前端两两相对,每间舱房内皆在靠角处设有四张立铺,铺分上下两层,可住八人,正中设有一张八仙桌及四张长条凳。东方拨乱道:“此处的舱房比后部的舱房要宽敞一些,每间最多可住八人,又比后部的舱房少住四人,当然,价格也比后部的舱房稍贵一些。”
杨公子道:“全靠东方兄大力安排,此恩不言谢,日后定当图报。陈管家,等会你就安排大伙在此住下。”
此时他们正站在走廊内,杜奇指着一间外侧的舱房道:“杨公子,此间留给我,其余三间由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