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嫂为自己泡了一杯浓浓的普洱茶,坐在顶层船尾上遐想不止。小丁香在床上翻了好几个睡姿,睡得脸蛋红扑扑的,小嘴唇象最红的红樱桃那样鲜艳欲滴。
“丁嫂,丁嫂。”阿壮妈咚咚的跑到底舱。没有见丁嫂。又咚咚咚咚的跑到顶层船舱。丁家的顶层船舱是经过装修的,分成两间房,各有一张大床。两间房之间的隔断,就是装被褥,衣物的柜子。床固定在房间的中间,两边靠船舱壁的都空出一条走道,窗帘飘飘。又通风,又采光。舱顶用木板装了隔热层。所以比自家的船要凉爽。
“丁嫂,丁嫂。你在那里看什么?”阿壮妈突地看到床上的小丁香,赶快闭上嘴巴。
丁嫂坐在一张不椅子上,望着远处的水面,又好像是望着远处的藤州城。暗红色的下桌子上搁着一杯茶。
看到阿壮妈,笑着招呼道:“来啦!坐,好多年没这样坐了。”
“就和我同饮这杯茶,你不是老爱和我饮一杯茶!”
“你家阿壮阿姐,阿哥回来没有?让他们来食点心!”
“还没,找不到我,就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哟,我都说是他们干阿妈,你又一直不让这样叫。”
“阿香好乖,我都没有见过这样乖的妹仔!”
呵呵呵,丁嫂一阵轻笑,算是默认。一阵沉默,丁嫂进去拿起给丁望儒纳的鞋底,边纳鞋一边和阿壮妈说着话。
‘呜呜,呀咦!呀咦!’床上传来呀呀学语。
“香儿。”
“阿香。”丁嫂和阿壮妈同时起身叫起来。
小丁香已经踢开盖着的小被子。穿着黄色的棉布对襟衣服,手舞脚蹈个不停。不时把脚丫拉到嘴边吮吸。看得丁嫂和阿壮妈很是惊奇。这妹仔也太灵活了!是个游水的胚子。
阿壮妈抱起小丁香:“阿香,叔娘给你把尿。”丁嫂急急忙忙去给小丁香取水,拿粥。两个女人,快乐的忙碌起来。把这给小丁香喜得,东看看,西望望。
“叔娘,叔娘,我阿妈在不在?”阿杏的声音传来。
“过来,阿杏,和阿弟一起过来!来叔娘这里吃点心。”
“来啦,来啦!叔娘。”阿蛋的声音冒出来了。
跑得满头是汗的阿杏和阿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阿壮妈不好意思的看着丁嫂。小丁香停止饭后喝水。目不转睛的望着阿杏和阿蛋。
“这是阿杏姐,这是阿蛋哥。”阿壮妈对小丁香说。而后又转过头。你们两个停下来。
“这是你们的阿香妹,今后要照顾她,不准和她强东西。听清没有。”
“阿妈,阿香妹是住在叔娘家还是住在我家?”阿蛋很是关心这个问题。他们三姐弟睡已经太挤了!
“当然睡叔娘家,你没见叔娘家有张床空着。”
手脚麻利的丁嫂已经煲好粥,菜也差不多好了!就等着打渔的两个男人回来食饭。
这夜很晚,丁望儒才回家。他把今天的打来的鱼换上新鲜的水,作好充氧。准备明天清晨四点就摇船去藤县。希望卖个好价钱。这次去罗万岭已经让他家的积蓄所剩无几。因为各种原因,殷实的丁家其实大不如以前了。就比如说,他广州堂哥家,说是什么要割他家的资本主义尾巴,把丁家经营上百年的铺子封了归公。反正现在堂哥家都是自身难保。不可能在接济丁望儒家了。只是这些事情丁嫂不知道而已。
丁嫂抱着呀呀说话的小丁香,坐在桌子旁。等着丁望儒。这是十几年的习惯。每当丁望儒外出未归。丁嫂只会坐在餐桌边等他。不会自己洗漱到顶舱去的。
“看看看,香儿,那是谁回来了?是阿爸不!”丁嫂开心的逗着丁香。
“我们香儿乖,来让阿爸看看有没有长大些,变靓些!”丁望儒疲惫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望,去冲凉,别弄脏香儿。热水在小锅里热着,你用茶壶提上去。冷水我已经装好了。干净衣服也放在里屋床上的。脏衣服就扔在木桶里。”丁嫂零零碎碎的没有说完,丁望儒早就上去了。
“看吧!阿香爸就是不听阿妈的话。是不是,香儿!”丁嫂忍不住又亲小丁香的额头。也不知是今天的第几次了!
当丁望儒洗好下来,干净的白褂子,湿漉漉的头发一绺一绺的,略略有些胡茬的下颚,泛着一丝青色。显得特别的迷人,自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男人气息。丁嫂觉得自己的心跳得特别的厉害,好像是刚进门时才有的那种感觉。
桌子上已经盛好了白粥,鲈鱼还没有吃完,有几只芋头做的‘酿’。几块裹红薯粉,炸过的瘦肉或是排骨,又用慢火煲过。几块浅黄色的白切鸡块,还有一盘绿油油的蔬菜。照理有浸渍在水里微酸的白萝卜。
看到这么多好菜,丁望儒有些不高兴了!这也太多了,够以前吃几天了!
“香儿阿妈,这也太多了!”丁望儒有些纳闷。是不是香儿来了,香儿妈太过兴奋。以前,她可是很节省的。
“望,还忘记和你说了!今天整个河口的邻居,还有对面藤州边的水上人家,也来看我们香儿。都夸香儿。香儿高兴得一上午都没有睡觉。还送来好多礼物。你吃的这些都是他们送的。你看都装不下,你书桌上还有一包细伢仔穿的衣服。”丁嫂掩饰不住喜悦说。
“晚饭,阿壮一家在这儿吃饭的,阿壮爸还等了你一会儿!说很久没有同你饮酒了!”
看到丁嫂不停的对丁望儒说,小丁香觉得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