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确定了刘博厚的身份,曾毅自然没有什么隐瞒,把这个案子的始末都给说了一遍。
至于刘博厚身份的真假,曾毅倒是没有什么怀疑的,能拿出锦衣卫的令牌和公文,这是旁人根本就不敢仿造的。
就算是今个骗了自己,日后一旦事发,所以牵扯进去的人肯定都是要人头落地的,锦衣卫就算如此的强势。
而且,曾毅也不认为这个时候会有人拿这种事情来骗他。
“这案子……。”
刘博厚沉吟了一番,曾毅所说的这个案子,其实可大可小,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如今朝廷的状况,几乎没有哪个官员不贪赃受贿的。
或许有,但是极少。
没有不偷腥的猫。
只不过湖州知府这边的情况有些严重罢了,可架不住湖州知府背靠严家啊,有严家这么个大靠山在,湖州知府的情况就又算不得什么了。
对于湖州知府葛飞昂的情况,刘博厚是知之甚详的,毕竟身为锦衣卫,这些消息在锦衣卫内可以说是最为明面上的消息了。
只不过,虽然葛飞昂这个知府背靠严家,可对于刘博厚而言,却根本就不担心什么。
严家势力虽大,可却还奈何不了锦衣卫。
别说是他一个锦衣卫的百户了,就是锦衣卫内一个小旗、校尉,严家都不能如何的。
锦衣卫可以说是自成体系,为天子亲军,根本不受内阁和朝廷六部管辖,直接听命于皇帝。
更何况,当今圣上可是极为忌讳下面的臣子尤其是位高权重的臣子和锦衣卫有所牵连的。
严家虽然权重势大,可却也根本就不能或者说不敢碰锦衣卫的。
只不过,既然牵扯到了严家,锦衣卫虽然不畏惧,可他这个百户办案的时候,也不能那么随意了,所谓的随意,就是想要什么罪名,就是什么罪名。
所以这个案子怕是真的要好好查一查了。
“这案子倒也好查。”
沉吟了一会,刘博厚抬头看着曾毅,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的笑意:“既然已经有了大概的方向,咱锦衣卫也不是吃干饭的,打探消息什么的,交给咱们锦衣卫就成。”
“至于贤弟所说的赵家。”
刘博厚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不过一个商贾人家罢了,几条恶犬算不得什么,你衙门的捕快不擅此道,不过对于锦衣卫而言,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赵家的消息就这一两天等为兄回去安排一下,就能让人去探查到了。”
“不过这知府的证据,咱们必须要有确切的证据拿在手里才行。”
刘博厚这一番话已经表明了意思,什么打探消息之类的,包括曾毅发现了什么,需要人手去确认的,这些直接交给锦衣卫就成,根本算不得什么事情。
可是,大的方向,怎么推测案子等等,还是要交给曾毅来解决,想要拿下一个知府,可不能只凭推测,必须要先拿到证据,然后才抓人。
这个话说出来,刘博厚也有些脸红的,毕竟锦衣卫的一贯作风都是先抓人,至于证据什么的,从来都不需要,至多是事后补上。
像是这种先找到足够证据然后在抓人的事情,锦衣卫几乎没怎么做过,若不然锦衣卫也不会被满朝文武所排斥的那么厉害了。
但毕竟他只是一个百户,而且湖州知府是严家的人,而且和严家还有那么几丝的亲近关系,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锦衣卫不怕严家是不假,可若是严家闹到皇帝那里,他这个百户可担不起。
别看刘博厚只不过是一个锦衣卫百户,可平日里没事的时候,琢磨的就是这种朝堂上的勾心斗角。
而且刘博厚也清楚,锦衣卫抓人和打探消息这个没问题,可真要提起查案可就不成了,最起码他这个百户这边是没有能拿出来查案的人才。
所以,这查案的事情还是要交给曾毅,其余的琐事他们锦衣卫来负责,也算是二一添作五了。
不过,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那可就和他们锦衣卫无关了,他们只是协助查案,这些算盘刘博厚可是盘算的很清楚的。
“要拿下一个正四品的知府,肯定是要找到确切的证据才行。”
曾毅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刘兄尽管放心,若是没有信心找到证据,这事小弟也不敢捅出去不是?”
“只不过,这事不能急,要慢慢来,若不然打草惊蛇可就不好了。”
曾毅话里充满了自信,毕竟对于这种事情,在后世那种信息大爆炸的年代能了解的太多了,而且这个时代贪墨的法子其实也就那么几种,只要有足够的权力和人力,其实很好查的。
而如今,有了锦衣卫在这,他的许多推测都能让锦衣卫去帮忙确定,这就足够了。
“为兄这也是为了贤弟好,毕竟直接抓人咱锦衣卫不怕什么,可是对贤弟的官声可是不好。”
刘博厚也是精明之人,见曾毅这么有自信,也不说那些泄气的话,反正出事了也轮不到他来单,一些好听的话往外说也不费什么事,还能摆出一副为曾毅好的态度,多说几句好听的话也没什么。
又和曾毅敲定了些大致的方向,刘博厚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着冲曾毅拱手,道:“事情既然已经定了下来,愚兄也就不多待了。”
“这事愚兄回去就吩咐下面的人去查,一有消息就派人来通知贤弟。”
“平日里,贤弟若是有事,可吩咐人去城里的……。”
刘博厚把锦衣卫在乌程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