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您刚出去就有人来找您了。”
曾毅刚回县衙,前些日子从家里被这具身体的父亲派来伺候他的管家老闻就凑了过来,曾宣要去京城送信,家里老爷子担心儿子在外面受苦了,不仅派来了老闻这个一直在曾家数十年的老管家,还派来了两个丫鬟伺候他。
“谁啊?闻叔。”
曾毅皱了下眉头,不记得他在乌程县有什么认识的人,至于对老闻的称呼,则是因为老闻是看着他长大的,平日里在家的时候就是这么喊的,总不能现在成了县令就变了吧。
“他们也没说,只说非要见你,一见便知。”
老闻皱着眉头,碰到这样的客人,若非是怕对方有什么身份,若不然岂会敢在县衙内如此说话,老闻都想把对方给赶走了。
“我过去看看。”
曾毅眉头皱着,能让对方登门而且还保密身份的,他真不记得认识有这样的人。
“就在前衙……。”
老闻在前面小跑着,对方连姓名身份都不肯告知,他肯定不会把对方往后衙领了。
刚进前衙,曾毅就瞧见了一个身材魁梧,身上却散发着一股子狠戾气息的中年男子在那坐着。
不怒自威。
这四个字形容坐着的中年男子,在合适不过了,只不过从他身上曾毅却又感觉到了一股子的狠辣气息。
“本官乌程县县令,不知贵客?”
曾毅冲着已经看向自己的中年男子拱手,单凭这份气质,就绝对不会是普通人。
“你就是乌程县县令?”
那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冲着曾毅咧嘴一笑,不过他这话听似是在反问,可不等曾毅回答,就反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牌子,在曾毅跟前晃了一下:“咱是奉命而来的。”
曾毅在看到那块牌子的瞬间,双眼猛的睁大,随即脸上露出恭敬之色:“不知您是?”
刚才中年男子手中的牌子是锦衣卫的牌子,而且还是百户牌,这些曾毅还是能够认出来的。
锦衣卫,在这个年代可是百官闻之变色的地方,只要进了锦衣卫的,就没有一个人能够竖着出来。
被锦衣卫盯上,也就意味着丢官罢职丢了身家性命。
而且锦衣卫的探子几乎无处不在,没有哪个官员不怕的。
中年男子也知道锦衣卫的名声,不过见曾毅竟然能够不漏惊恐之色,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佩服之色的:“本官接了上面的命令,来同曾县令一同查案的。”
“本官添为乌程、……三县百户刘博厚。”
锦衣卫的官职别说是一个百户了,就是下面的一个正七品的总旗放在知府衙门,知府大人也要点头哈腰的对待。
如今一个正六品的百户出现在曾毅的跟前,自然不敢怠慢了。
“刘大人您里面请。”
曾毅躬身,往后衙迎刘博厚,其一对方的官职要比他高,其二,对方是锦衣卫的,他可是不愿意得罪,更何况,对方还是来帮他破案的。
至于破的什么案,曾毅心里已经有数了。
这个结果,已经出了他的预料了,绝对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贵县不必这么客气。”
刘博厚哈哈笑着,往后衙走着的同时,开口道:“咱虽是锦衣卫的百户,可平时也管不到你这知县的头上来。”
“而且上面是让咱来和贵县一起破案的,日后时间长着呢,贵县总这么客气,咱们谁也不好受不是?”
“我看贵县尚且年前,不妨刘某托大一次,日后称贵县为贤弟便是,贵县也莫要在大人的称呼刘某了,若是不嫌弃,称刘某刘兄即可。”
刘博厚可不是那种主动自降身份的人,只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算计,上面能让他来协助一个知县破案,最起码证明这个知县的身份不是那么简单的。
若此一来,结交一下也没什么。
更何况,身为锦衣卫,消息原本就灵通,早在曾毅来乌程县赴任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曾毅的情报。
毕竟是管着三个县的百户,若是连辖内县令的情况都不知道,那他这个百户估计也坐不稳了。
“如此,倒是小弟高攀兄长了。”
曾毅倒是从善如流,虽说锦衣卫和朝廷官员是不该相互有什么关系的,可其实私下里都多多少少有些牵扯,只不过都隐藏的很深罢了。
毕竟一旦暴漏出来,朝臣是怕坏了名声,而锦衣卫的是怕上面责罚,丢官罢职,毕竟锦衣卫是皇帝亲卫,和朝臣走的进,算什么事?难不成是要勾结在一起糊弄皇帝不成?
“为兄虽然接了上面的命令,可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案子。”
进了后衙曾毅的书房以后,刘博厚先是拿出了锦衣卫上面的公文给曾毅看了一遍,然后收起公文,才问出了这话。
其实这公文给不给曾毅看都成的,只不过,看了会更让曾毅放心,刘博厚身为锦衣卫百户,这点心思还是有的。
虽是来协助破案的,可案子破了,他肯定也是能分一些功劳的,所以他肯定是要让曾毅放心才行。
“事关咱们湖州府的知府。”
曾毅叹了口气,门窗已经关了起来,而且还有闻叔在外面盯着,根本不用担心有人偷听,更何况既然要对方帮忙,自然不会有什么隐瞒。
深吸了口气,原本刘博厚就猜测肯定不会是一般的案子,可没想到竟然牵扯到了湖州的知府。
知府的官职可是正四品的官职,而他这个百户不过是六品官职,上面还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