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姒鸾知道相府里的人有多恨她,多么想要置她于死地。
纵然她是韩颂的亲生女儿,韩颂对她都能够下得了狠手,更别说,她不是韩颂的亲生女儿。
威胁东瀚皇一事,东瀚皇表面妥协不找她的麻烦,也不将罪给整个相府。
可背地里,若说东瀚皇没有给韩颂施行压力,她还真不相信!
“王妃,已经一一盘查完了,几上护卫所描述的都一样”张天河将几位护卫交代的实情向韩姒鸾通通的叙述了一遍。
具体案发实事是,几个护卫听到惨叫声后,奔进碧香阁,便看到浅薇手握斧头砍下巧儿的人头,并想要杀了几个护卫,最后,被护卫和府里的仆人们将其围住,通知人去官府报官,待衙役和捕快到时,才将浅薇抓捕住。
韩姒鸾扫视了一眼几位护卫,目光落在一名尤为眼熟的护卫身上,那护卫是韦氏的远房亲信,就是她回府那日阻挡她的护卫。
她指着那人,厉声道:“你亲眼看到浅薇砍下巧儿的脑袋?自案发到现在,时距几个时辰?”
张见鄙夷的看着韩姒鸾,昂着头讥讽道:“不仅我一人亲眼看到王妃的贴身丫鬟砍下巧儿的脑袋,其他几个人也都亲眼看见,要不是我们几个人都有两手,早被王妃的丫鬟杀人灭口了!”
韩姒鸾瞳孔微缩,眼眸底尽是阴鸷的寒意,“本宫问你的话,你只需如实回答,从浅薇杀人到现在,事隔几个时辰?”
看到韩姒鸾森然的眼神和阴寒的声音,张见浑身一颤,心底涌出一股寒意,虽惧怕,可面上的气势却不减,“从那丫鬟杀人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时辰!”
韩姒鸾秀眉一挑,冷笑道:“你可要记清楚,切莫弄错了时辰!”
“我亲眼看到,绝不会弄错!”张见恨恨的瞪着韩姒鸾,讥笑道:“王妃若是不信,可问问其他几人!”
“回王妃,确实有一个时辰!”其中一名护卫顺着张见的话,接下道:“绝对不会记得错!府里的人都可以证明!”
韩姒鸾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她看向韩颂,笑问:“父亲,你也给证实一下,确实是一个时辰吗?”
韩颂皱着眉头看了韩姒鸾一眼,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韩姒鸾看出什么端倪?
可很快,韩颂就否决了心里的疑惑,点着头,沉声道:“离案发时,近一个时辰!”
韩姒鸾也跟着点了点头,很好,几个人都说是一个时辰,等会儿,她倒要看看,这些人还会不会咬着一个时辰不放。
“鸾儿,你身边的丫鬟看着乖巧,不想如此的胆大妄为,竟敢杀了你大姐身边的巧儿,你大姐与你之间虽然有些误会,可如今已是冰释前嫌!岂想——”
韦氏这会儿,露出一副沉痛的神色,看着韩姒鸾道:“岂想,你的丫鬟竟为主子怀恨在心,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了你大姐的贴身丫鬟,那心肠和手段,实在是令人发指!此等丫鬟蛇蝎心肠,怎能留在身边!
今儿,是杀一个丫鬟泻恨,明儿就是杀我们这些主子来泻恨,委实是可怕——”
韦氏脸露沉痛,可眼眸底却是狠厉和得意,话意分明是别有所指,暗指是韩姒鸾与韩羽烟之间的误会,让浅薇怀恨在心,惨杀巧儿。
更是意指浅薇是得到主子的授意,才会对巧儿下杀手,而那个主子,除了韩姒鸾,还能有谁?
韦氏的话,任谁都听得出来其意,张天河也别有深意的看向韩姒鸾,似乎,对韦氏言下之意有几分斟酌。
毕竟,韩姒鸾连当今皇上都敢威胁行刺的人,杀一个丫鬟还是不在话下。
转眼间,韩姒鸾成了指使浅薇杀人的幕后黑手,纵然没有证据,却也是嫌疑最大的人。
碧香阁里的所有人,都将恨意的目光落在韩姒鸾身上,好像,韩姒鸾就是杀人凶手,恨不得,将韩姒鸾就地正法了。
“案情还没有定,夫人何需如此着急的给本宫的丫鬟定上这般恶毒的罪名?”韩姒鸾冰冷的眸光扫了韦氏一眼,看向张天河道:“张捕快,你见过不少的案发现场,一定知道,人死后,流到地面上的血液,多久才会凝固变黑!”
张天河蹙了下眉头,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地面上干固变黑的血迹,脸色有些凝重,“流到地面上的血液,刚开始是红色,半个时辰血液会就凝固变成深红色,一个时辰左右就会成为暗红色,再久,便是呈现暗黑色!”
韩姒鸾的问话和张天河的回话,让府里其他的人甚是不明,可韩颂却也是深知,自韩姒鸾询问时,韩颂的目光便落到看那滩凝固的黑血上,心里惴惴不安起来。
韦氏看到韩颂脸色不对,也随着韩颂的视线看向那滩血迹,见血呈暗黑色与张天河所说的符合,提着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韩姒鸾将韦氏和韩颂的不安的神情都捕捉在眼底,她起身蹲到血迹边上,拿出一根银针划过凝固的黑血,递到张天河的面前,道:“张捕快能够根据这血液的颜色,推断出死者死亡的时间吗?”
张天河接过银针看了一眼银针上的黑色血液,蹙眉看向韩姒鸾,道:“回王妃,根据这大滩血液的暗黑色来推断,死者至少死了近两个时辰左右!可是,光凭血液并不能说明什么!”
张天河明白韩姒鸾的话意,血液这东西根据天气地势都有不同的变化,只能说用来推测时间,却不能肯定,更不可能以此来洗涮浅薇的罪名。
韩颂听到张天河前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