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你怎么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啦!”粉衣姑娘年方二八、娇俏可人,身上华美的衣饰叮叮当当一阵响,整个人亲昵地挂在茶道脖子上,细腰轻扭,香气四溢。
茶道温香软玉满怀,愣了愣才拉下女孩的手,大手抚上她的头发,言语间显然十分亲昵:“翡儿别闹,我背上还有伤呢。”
“啊?背上?快让我看看!”翡儿拉着茶道的大手不依不饶。
凤幽弯了弯唇,微微颔首,轻步离去。
“凤三小姐!”茶道顾此失彼,急忙想追上凤幽,他还有些话还要带给落瑕…可惜身边的牛皮糖显然功力日渐长进…
“三哥哥你变心了!不要翡儿了!讨厌讨厌讨厌!”
“别闹!你看看你那没规没据的样儿!看看着点儿!”
“就知道你看上她了!你个花心大萝卜!大坏蛋!你忘了以后要娶我的!”
银铃般的吵闹声伴随着茶道愉悦爽朗的笑声,渐渐在凤幽耳边渐行渐远。凤幽直着腰板出了这座宫殿后,默不作声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渐渐往皇宫东南方走去。
“讨厌讨厌讨厌--”复读机一般僵硬冷冽的声音忽然在这个安静的小路间响起,不是叮铛这个死丫头还能是谁?
本来心情起起落落上上下下好几回的凤幽,猛得回头盯着叮铛看,结果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古板不惊,看到凤幽吃惊地看着她,叮铛再次小嘴微张,蹦跶出那万年不变毫无感情的机械撒娇声:“讨厌讨厌讨厌--”
凤幽浑身抖了好几抖,里三层外三层的鸡皮疙瘩都全部掉光光,然后不可遏制地浑身狂抖:“哈哈哈哈!太可怕了!”她几乎被叮铛那种散发着高贵冷艳的撒娇姿态雷得里嫩外焦,笑得前俯后仰毫无形象。
天知道那种尚且留着几分稚嫩却冰冷僵硬的声线,说出那几个干巴巴的字时,凤幽知道她的宝贝侍女雷人神功已经接近登峰造极了…
凤幽把一年份的大笑都拿出来消耗了,半晌儿后,她擦着眼角的泪花,拍拍叮铛的脑袋:“我有点期待你将来的夫君是何方神人,才能把你给震住了!”
“能让我说出讨厌讨厌讨厌的男人就可以了,要求不高。”叮铛才十四岁的小脸蛋十分认真,圆溜溜的杏眼对着凤幽眨了眨,既俏皮又诡异,“最好还会做饭洗衣服、琴棋书画精通、文武双全、百毒不侵,最重要的是俊朗看不腻,有钱花不完。恩,大概暂时就这些了。”
“…”凤幽开始觉得人生是如此的辉煌,一个小丫头片子的眼光戳破城墙厚到姥姥家去了!她理了理衣裳,狡黠地捏了捏叮铛微翘的鼻子,“小东西,想太多!”
“小东西,想太多!”叮铛终于瞅着机会,原话还了回去。淡漠的漂亮脸蛋上是与年纪并不符合的成熟稳重,她轻轻拉了拉凤幽的手,在她手心捏了捏。
凤幽轻笑,压在心头的烦恼被一阵清风吹散,顿时云开雾散轻松许多。她弹了弹叮铛的额头,调侃道:“小丫头片子,快点和你姐姐长大吧!长大了我们做闺蜜,一起追男人耍去!”
“小姐你自己努力吧,我跟姐姐不愁嫁。”叮铛再次神补刀,闹得凤幽差点血溅三尺。
“我有点替你未来的夫君担忧了…”凤幽仰天长叹,跟叮铛玩玩闹闹一路走向正东方玄武门,那里正是进宫面圣的地方。
到了人多之地,凤幽再度恢复大家闺秀的文静模样,对一路或是惊艳、或是探究的目光全部不予回应,莲步走到玄武门,朱红色的厚重城门下,禁卫军一字排开森严守卫着。她悄声对叮铛嘱咐了几声,望了眼天气,拿出随身携带的软垫,找了处离门不远的干净地儿,掀起裙子跪了下去。
软垫悄悄垫在身下,太阳也不大,树木的阴影投射在她身上,白天不会热,晚上也不会太冷。凤幽早已做好万全准备,既然要给小皇帝这个台阶下,她就做足准备。凤家大夫人、二夫人跪了一天一夜,那她至少得跪个两天一夜?心里暗自盘算着,父亲从未让她接触过朝野,此处由她出面,也算再合适不过了。
凤幽并不担心皇帝不知情,恐怕在她还在九千岁门口的时候,这消息已经传到宫中去了。
坑爹的小皇帝,哪天别栽在她手里!凤幽跪在地上,脊背挺得很直,目光坚定看着宫门,心里却是牙痒痒,她后悔两年前把小皇帝的玉玺偷出去后又还回去了!都怪湛月那家伙!
她有点想念远在外族流浪的湛月了,若是她在自己身边,也不至于落得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下场,现在也就不会跪在这里求人了——湛月是神偷,江湖第一的捞月神手“月光美人”。
这当然又是一段孽缘,眼下凤幽只关心皇帝赶紧踩着台阶下,她也早点把父亲接回家。一下午很快便过去,入宫面圣的人来来往往,无不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美人跪倒在地上,虽然不知晓芳名,他们却都知道凤幽身上穿着的云锦风兰花图腾,正是凤家的家徽。
日沉西山,叮铛和铃铛姐妹俩兜着食盒,不为别的,就为给凤幽送饭。凤幽把食盒内的参汤、鸡粥、糯米糕全部吃下,然后又端端正正跪好。铃铛把一件外袍披在凤幽身上,叮铛则是留下一把伞,然后姐妹俩手拉手离开了。
这幅场景,连守卫的禁卫军嘴皮子都抽了——还从没见过哪个求皇上开恩的人,会在皇宫门外大吃大喝,还自带装备的!这美人可真是胆大啊!不经意间,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