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他伸出手臂,想要抚摸她额头,佐婉婉却条件反射的躲开,目光戒备的看着他。
他给的伤害,她仍心有余悸。
韩珏的手臂僵在半空,片刻后,才落寞的放下,淡淡的询问道,“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佐婉婉淡漠的摇头,重新倒回床上,“我有点累,想再睡一会儿。”
“嗯。”韩珏点头,细心的为她掖好了被角,并低头在她额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病房内再次恢复了沉寂,韩珏坐在病床边,随意的翻看着佐婉婉丢在一旁的诗集,无意间,翻到红色原子笔标准的页面,佐婉婉娟秀的小字,在译解:日日月月,我在千寻之下等你。水来,我在水中等你。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韩珏修长如玉的指尖摩擦过那些字迹,他默默的凝视着佐婉婉宁静的睡颜,脑海中呈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
分别时,她站在车窗外,不停的向他挥手,她说:小哥哥,你一定要回来,婉婉婉婉就在这里等着你。
佐婉婉,你一直都在等我吗?对不起,是我违背了诺言……
一室静谧,气氛难得的和谐。只是,这份和谐很快被吵人的手机铃声打破,佐婉婉睁开眼帘,看到韩珏正蹙眉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吵醒你了吗?”他见佐婉婉醒来,直接把手机关机,随后丢在一旁。
佐婉婉清澈的瞳眸,静静凝视着他,似有所思。却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问。
而与此同时,私人会所中。
温希妍坐在吧台旁,正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韩珏的手机,起初,是无人接听,最后干脆关机了。她气急败坏的把手机摔在桌面上,端起酒杯,仰头猛灌了一口酒。
“别喝得太急,这种酒后劲很大,伤身。”沈堂曜坐在她身旁,一把夺下她手中的酒杯。
“他不理我,他居然不接我的电话。”温希妍眼中含着泪,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
六年,真的改变了太多,只有她还傻傻的以为韩珏会站在原地等她。
沈堂曜嘲弄的一笑,他刚从工地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灰尘味儿。“希妍,你听我一句劝,别折腾了。林佐婉婉高烧住院,二哥寸步不离的守着,连工地出事都不管,又怎么抽得出时间理会你。”
温希妍忍不住落泪,楚楚可怜的问道,“堂曜,你告诉我,韩珏是不是爱上他老婆了?”
她的问题似乎把沈堂曜难住了,韩珏把心思藏得太深,他根本猜不透。
“如果说爱,他们结婚三年了,却一直不要孩子。如果对林佐婉婉似乎又太在乎了。”他说完,侧头看向温希妍,语重心长的叹息一声,“二哥是个责任感很重的人,无论他爱不爱林佐婉婉,都不可能为了你离婚。希妍,如果没有佐婉婉,你和二哥之间也许还有可能。可是现在……你回来的太晚了!”
“难道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温希妍哽咽的哭泣,泪珠顺着苍白的小脸,一滴滴滑落。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她紧抓着沈堂曜的手,如同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堂曜,你帮帮我,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沈堂曜为难的蹙眉,沉思许久后,才说,“希妍,如果你真想挽回二哥,就要让佐婉婉知道你的存在,她那个人太骄傲,眼里容不下沙子。而你就要当这颗沙,让她痛,让她哭,逼她离开二哥。”
温希妍抹掉脸上的泪痕,目光微微涣散,似乎陷入深思。她想,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佐婉婉退烧后,在医院观察了两天,并没有什么大碍,医生已经批准出院了。
韩珏很忙,抽不出时间接她出院,就托付李淑洁照顾她,对此,李淑洁颇有几分怨言。
“挣钱比老婆还重要吗?佐婉婉,我和你说过多少次,男人是不能惯着的,迟早有你后悔的一天。”
佐婉婉坐在病床边,目光涣散的散落一处。她现在已经后悔了,可是,世界上卖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佐婉婉一直沉默,李淑洁讨了个没趣,轻叹一声后,拿着单据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去了。
佐婉婉低头收拾着东西,很快,身后再次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母亲办完手续回来了,也没太理会,直到温婉柔和的女声淡淡响起。
“请问,这里是林佐婉婉的病房吗?”
佐婉婉回头,错愕的看着眼前端庄美丽的女人,她捧着鲜花和果篮,目光正探寻的打量着自己。
“你就是佐婉婉吧?我是温希妍,我想,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温希妍笑靥甜美,大方的伸出了手。
佐婉婉蹙眉看着她,心里却在发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这名字简直如雷贯耳。
她并未伸手回应,温希妍的手臂在半空中僵持了一会儿后,尴尬的收了回去。
“我帮你把花插在花瓶里吧,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就买了一束桔梗,这是我和珏喜欢的花,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桔梗花的花语是永恒不变的爱。”温希妍把花插在了水晶花瓶中,四处纯白的病房多了一丝点缀,的确添了几分生机。
永恒不变的爱!这几个字传入佐婉婉的耳中,格外刺耳。她下意识的握紧拳头,依旧沉默。和老公的前女友,她无话可说。
可无论佐婉婉是否回应,温希妍还是继续唱着她的独角戏。
“我听珏说你病了,很担心你。现在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