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板,目标全部干掉,死了好几个鬼子大官,可是弟兄们,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一位精干的中年汉子,哽咽着说不出话。一次突击,军统三十六位最精锐的弟兄以全员战死为代价,换取了大批日军高级将领以及伪政府高级官员,悉数被杀的结果!
当最后一位身着黑色西装,头戴黑色礼帽的军统弟兄,怒吼着举起沾满血水的冲锋枪,向围上来的日军打空了手中的弹匣后,浑身是血的倒在了三十五位早已战死的弟兄身边,咽下了今生最后一口残息。
“一黄土,一缕忠魂!”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一丝消逝的光明,被囚禁于虚无的阴影中,沉沦在扭曲绝望的黑暗,而在那满含悲痛的辰光里,一位孤独的伤心人,对着窗外,悄悄的掩过两滴划过脸庞的泪水。
良久,窗前的伤心人转过了泛红的眼眶,无力的坐在了宽厚的靠椅上,对着仍旧站在门口的中年汉子,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低声的嘱托;
“国难当头!我辈除以死报国外,别无他法!”
“照例厚恤这些弟兄的遗属,如有可能,一定要把他们的尸首带回来!让他们回家!不要在外面漂泊流浪!”
“为了国家,不计较个人名利得失。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休入此门!”
“去吧,照我说的,下去办吧。”
这位心涌痛悲的人,坐在靠椅上疲惫的挥挥手,而那位站在门口的中年汉子抹抹眼睛,合上了房间大门后,躬身而退。
“唉
这位孤独的伤心人一声长叹,感叹那世间的无常。一朝风霜,数十位弟兄尘去云空,真不知道这场战争究竟要吞噬掉多少不畏死亡的义士之后,才能得到那个姗姗来迟的,壮烈而又凄凉的结局。
只是,这位孤独的伤心人,不是别人,正是军统最高元首,戴笠!
长久以来,戴笠既盼望,却又惧怕军统中最凶悍的突袭任务,盼望的是,一旦开始执行突袭任务,说明下属们已经做好了杀死日伪高级目标的全部的,准备!而惧怕的却是,在那全部的准备中,含藏了所有弟兄一死殉国的决心!往往一次突袭下来,就是执行任务的所有弟兄无一生还,全体,战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尽管军统给予战死者的身后抚恤极为丰厚,但凡殉国的军统成员,其父母妻儿皆可享受优厚的抚恤,而且他们的子女都能得到免费的教育。可无论怎样,这心里,却总有处一世难平的悲凉,永生牵忆,挂念伤怀。
戴笠在执掌军统之时,一直铭记并对所有军统成员强调;你们为大家庭付出,大家庭也会为你们付出。也正是因为这股仁厚之风,在戴笠掌管军统的时期,军统上下人心凝聚,屡创辉煌,战绩赫赫。
1942年,浙江江山陷落,戴笠七十多岁的老母亲躲避深山,生活艰苦。许多军统的弟兄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纷纷表示,希望戴老板能够派人接自己避入深山的母亲来重庆生活,可戴笠却哭着说;
“我何尝不想,可是我怎么负担的起?我有同志十万人,大家的母亲,都在颠沛流离中,我怎么有力量都接到重庆来?”
“你们的母亲也一样在吃苦受罪,我的母亲又怎能单独关照!”
八年死战,中华民国国民革命军陆军中将戴笠将军已经竭尽所能的付出了自己的一切!且将军一生至孝,其母年逾八十而终,其人更是不爱财,衣着普通甚至是粗鄙,饮食从不讲究,而在戴笠将军逝世的时候,将军身后的遗物,却仅仅只能勉强装满一个皮箱。
也就是在这些单薄的令人震惊的遗物中,人们发现,里面除了大量的书籍,还有许多平日穿戴的随身衣物以外,唯一值钱的就是德国情报军官和美国谍报军官送给他留作纪念的几块瑞士手表,除此之外,将军身后所留,再无一丝一缕贵重物品。
在将军的全部遗物中,没有一分钱
“老八,看清鬼子几架铁乌鸦没?”
“看清了,看清了。”老八拣起桌子上的茶壶对着壶嘴一通猛灌,横着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张嘴就道;
“十三架大的,二十架小的,那大的蛋装的可不少,最低都是五成的载弹量。”
“老八快点,赶紧让电报传信,让那边有个准备,奶奶的,亏得鬼子的飞机不好,这机场还离重庆远,要不然一群满载的铁乌鸦飞过去,那重庆还不被他们给炸成白地!”
“我*操,怎么又是我,好吧,老大,我去找那个臭娘们说去。”老八脸扭着,不情愿的从兜里掏出张纸片,走到门帘那撇着脸,没好气的咚咚咚连敲几下。
哗的一声,一位颜如舜华的女郎,面无表情的打开了紧闭的房门,挑起幕帘,在接过情报后,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就转身关上了房门;
“银鼠,该走了。”
“这个重庆来的臭娘们,天天摆他妈一副熊脸给谁看的!”旁边几个坐在凳子上的弟兄扔下茶杯一通咒骂,站在桌子那头的银鼠走过去拍拍最愤怒的老三后背,也算是劝解着咒骂道;
“八成这臭娘们是受啥刺激了,咱大老爷们不跟她一般见识。”
“嘿,老大,怪事啊,这好好的咋突然从顶上来了个重庆妞,还直接把老六踢下电台一个劲的发报联络,嘿,还真是神龙不见首尾啊。”
“能让咱见那就怪了,哎我说老大,戴老板待咱弟兄们不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