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锦书和祁云衷的第一次,发生在祁云衷十五岁。

在一个英文名字的五星酒店,祁云衷这个学渣,压根没记住字母组合的酒店名儿。

那一晚过去之后,他才知道,传说中初次性,体验,男生一分钟交代两分钟提裤子,都是骗处男的。

那一晚,百无禁忌,一战天亮。

难道因为第一次所以特别孟浪?

还是……

因为第一次的对象是个男的,所以可劲儿猛浪?

祁云衷思考着,脑壳子里面轱辘转到这儿,他想起来一个关键的东西——酒杯里的药片渣渣。

“嘛的,狗、日|他邝已成!”他忍不住骂出声,变声期沙哑的声音刺了他自己的耳朵。

酒里的东西才是使其犯下错误的始作俑者,他咔嚓啃断了水性笔的塑料外壳。此时,他正在英语补习。

戴着老花镜的退休教授在小黑板上哒哒哒写着板书,被突然的声响惊着,捏着的粉笔也应声咔嚓断了截。教授颤颤巍巍转过身,眯着眼问:“什……嘛……?”

“没、什、么!”

教授年事已高,还是个耳背,“什……嘛……?”

祁云衷摆摆手,示意接着上课,教授又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去。祁云衷想不明白他爷爷是怎么挑选的补课老师,难道只看年纪?

那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齐天大圣不是更合适祁家……

那晚晕晕乎乎去酒店之前,祁云衷在临市参加邝已成的成人礼。

想到这,他又忍不住在心里吐了口唾沫,狗屁成人礼,邝已成就比他大一岁。

而他,才十五。

大家都是大院里长大的,父母亲戚之间不是共过事就是患过难。比如他爷爷和邝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一起打过架也打过战,还抢过同一个村花,现在见了面也是各炸各的老虎须,吹胡子瞪眼。后来邝已成他爸调到岚海市工作,一家人也就都去了岚海。

邝已成十六岁生日,发来请柬。

正好祁云衷放假,也还没去过岚海市,他的想法是参加完生日会顺道在那儿玩一圈回来。

玩着玩着,把自己玩儿进去了。

岚海这几年作为重点经济贸易区,有钱人扎堆在里面。邝已成因为他爸工作的缘故,巴结结交他的人实在太多,吃喝嫖赌抽,样样沾边。

不,样样精通,谁都想把他带坏。

生日会不在正经八百的酒店宴会厅,而是包了个昏天暗地的酒吧。牛鬼蛇神在舞池里扭成一片,祁云衷连给他敬酒的人都看不清,碰杯就喝,反正喝多了左右不过就是睡一觉的事儿。

喝醉了就性|无能。

——这是祁云衷这个小处男十几年来总结的经验。

但……

第二天袁锦书光溜笔直的长腿站都站不住,祁云衷脑子还蒙蒙的,呆呆坐床上看他。看袁锦书好不容易扶着床边的梳妆台站起来,走了几步,两股间就有东西流下来。

刹时!

零碎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和袁锦书满身的吻痕淤青一样醒目惊人。

祁云衷唯一还残存的记忆拼凑在一起告诉他:顺着袁锦书大腿内侧滑下来的东西,是他的。

当他意识到这个惊人的事实之后,他很不男人的跑了。

现在想起来,当时跑路真的是太羞耻了!

祁云衷心情烦躁地换了只钢笔,装模作样地拿在手上戳笔记本。都不用看他成绩就知道他是个真正的学渣,因为初升高的暑假,他补习的英语课里还有apple这个单词。

此时笔记本上除了四线三格外,一尘不染。

祁云衷莫名又想起袁锦书雪白皮肤上的吻痕,觉得比英语补习带感太多。

“唉……”

他叹了口老长的气,这他妈把兄弟上了怎么办?

祁云衷是个根正苗红的红三代,老爸为国捐躯后,他就是祁家最大的宝贝,虽然底下还有一个弟弟倒不是三代单传什么的。学业很差,小打小闹,除了祁老爷子会动手,其他人都宝贝着。

搞事情是常事了。

但这搞事情就算了,还搞了个男人……

比直接搞出个小人来还严重。祁老爷子得直接把他脖子给拧歪了。

“唉……”

他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还不是个弯的怎么办?

祁云衷有生理冲动以来,打、飞机的对象无一不是肤白貌美胸大腿长的女的。

而且,有时候还是和袁锦书一起看片,来感觉了,各自脱了裤子各自和小手们解决。

做鬼都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东西,能让两直男、好兄弟搞、一起去……

况且另一位男主角,袁锦书,其实不在邝已成的邀请之列,也不是祁云衷他们这个少爷圈子的人。

简直是无妄之灾。

袁锦书是祁老爷子的司机袁长天的儿子,算祁家半个仆人。袁长天是个单亲爸爸,赚钱养家没空管孩子,祁老爷子也爱护属下,袁锦书就和祁家两个公子一起上下学,反正就是多一双筷子,袁锦书长得斯斯文文在祁老爷子眼里比祁云衷顺眼的多,还是个学霸,老爷子就总叫祁云衷向袁锦书学习。

加上祁家老二祁云上,三人一起玩到大。由于祁云衷和袁锦书一个年段,两人会更要好一些。

好到去岚海参加生日趴,祁云衷都要带着袁锦书,有袁锦书在,祁老爷子才放心让祁云衷去,否则定是要车接车送,派人看着。

“唉……”又一声长叹。

祁云衷这还叹着气,一千块两小时的补习课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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